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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形靈帝國外強中干并不是秘密，內(nèi)部的矛盾一直需要用戰(zhàn)爭來轉(zhuǎn)移，這也證明帝國的經(jīng)濟和社會完全是一團糟的狀態(tài)，確實需要迎來一場聲勢浩大的改革。

可小馬們也許不會相信這番說辭，畢竟幻形靈是出了名的好斗好戰(zhàn)，誰能想到幻形靈會意識到自己的國家需要改革呢？

不管怎么樣，阿爾邦都希望柔柔能夠相信他的肺腑之言，他并不希望因為身份暴露讓自己還未實施的計劃徹底破產(chǎn)。

柔柔眨了眨眼睛，她原以為阿爾邦是來小馬利亞充當內(nèi)應(yīng)，等戰(zhàn)爭開始的時候從內(nèi)部突破，好讓幻形靈大軍涌入小馬利亞。

“阿爾邦先生，您的上司是誰？我著實有點不敢相信，您真的不是為了搗毀小馬利亞？”

“柔柔小姐，我擔任公主親隨已經(jīng)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了，接觸的機密情報也有不少，可我并沒有選擇傳遞回我的祖國?！?

“您為什么要這么做？”

看著柔柔略帶不安的眼神，阿爾邦輕輕吐出一個詞匯：“平衡?！?

無關(guān)其他原因，平衡就是阿爾邦的唯一目的，既不能讓幻形靈帝國獲得全部機密，也不能讓小馬利亞徹底壓過幻形靈帝國，保持平衡是維護和平的唯一方法。

不只是為了兩個國家之間的平衡，阿爾邦也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更加平衡，臥底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政治機器，他也是一只有道德底線的幻形靈。

若是一味支持幻形靈帝國，那么他也就背叛了塞拉斯蒂婭的信任，可要是選擇徹底倒向小馬利亞，那也無異于背叛了自己的祖國。

誰能知道阿爾邦的心情呢？一朝得知自己要遠離故土充當臥底，而且還是去敵國領(lǐng)袖身邊潛伏，阿爾邦已經(jīng)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。

看著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的阿爾邦，一貫溫柔的柔柔下意識向前一步，隨后又意識到身前的飛馬是敵國臥底，竟硬生生停下了動作。

阿爾邦無奈地笑著，柔柔的表現(xiàn)完全可以代表大部分小馬，先不管其他小馬，如果讓紫悅知道了這件事情，那個書呆子姑娘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？

大膽一點，如果讓塞拉斯蒂婭知道了這件事，這位公主殿下又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？

一切無從得知，阿爾邦只能從眼前的弱氣小姑娘身上看到警惕與不信任，這是一個臥底應(yīng)得的報應(yīng)，他不應(yīng)該抱有多余的幻想。

“阿爾邦先生，您是在傷心嗎？”

“傷心嗎？倒也不是，只能算是有些憂愁罷了?！卑柊顢[擺蹄，做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(tài)。

不知為何，當阿爾邦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后，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輕松的意味，就像卸下了重擔一般。

柔柔站在原地沉默不語，看上去沒有那么害怕和緊張了，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。

“阿爾邦先生，我能看看您原本的模樣嗎？”

阿爾邦有些詫異，不過他也沒有表現(xiàn)出明顯的反對，只是沉默著解開了幻形靈秘術(shù)，讓自己原本的模樣徹底展現(xiàn)在柔柔面前。

久違的，阿爾邦竟然有那么一瞬間感到了害羞，這種沒有掩護的感覺讓他有些焦躁不安起來。

柔柔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，這個弱氣小姑娘的眼神完全沒有表現(xiàn)出審視、漠然之類的態(tài)度，只是認真地觀察著阿爾邦原本的模樣，瞬間撫平了他內(nèi)心深處的不安。

柔柔其實還是有些懼怕的，畢竟她只從教科書上見過幻形靈的畫像，要知道教科書上的幻形靈都是丑陋且矮小的形象。

可當柔柔看見這只幻形靈的第一眼時，她卻沒有感覺到恐懼或者嫌棄，阿爾邦原本的模樣和偽裝起來的飛馬形象并沒有什么不同。

比起教科書上的刻板形象，那雙幽紫色的眼眸讓柔柔略微安下心來，只不過阿爾邦原本的形象要更加威武霸氣，飛馬的形象則顯得更加柔和。

“柔柔小姐，這就是我原本的模樣，被嚇到了吧？”

還沒等柔柔反應(yīng)過來，阿爾邦立刻又變回了飛馬模樣：“總而言之，我已經(jīng)滿足了你的求知欲，保持秘密什么的我也不再奢求，只希望柔柔小姐揭露秘密前能夠提醒我?！?

如果可以，阿爾邦也不想死在異國他鄉(xiāng)，哪怕是灰溜溜地逃回威索驪波利斯，哪怕是被女王陛下流放到漫游森林。

柔柔回過神來，看著準備離開的阿爾邦，她有些猶豫地說道：“阿爾邦先生，我答應(yīng)您的要求。”

阿爾邦愣在原地，許久之后才轉(zhuǎn)身看向弱氣小姑娘，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：“柔柔小姐，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？”

“我愿意替阿爾邦先生保守秘密，不過您必須要答應(yīng)我?guī)讉€要求?！比崛岬难凵窈苷J真，阿爾邦一時間也被震懾在原地。

“第一，阿爾邦先生不能傷害任何小馬。”

這個問題阿爾邦很早就想過，他永遠也不會傷害小馬，這也是他的臥底準則之一。

“第二，我不會阻礙阿爾邦先生完成任務(wù)，可我不允許您刻意去擾亂小馬利亞的秩序?！?

毫無疑問，阿爾邦也不會去干這些沒品的事情，掌控平衡才是頭等大事。

“最后，我希望阿爾邦先生在我面前能夠保持原本的模樣……”

柔柔不再去看阿爾邦的眼睛，盯著自己的蹄子說道：“我選擇信任阿爾邦先生，阿爾邦先生應(yīng)該也要信任我才對?！?

阿爾邦沉默許久，還是選擇詢問道：“為什么？”

“當臥底很辛苦吧？阿爾邦先生不必隱藏內(nèi)心想法，有煩心事可以跟我傾訴，我支持阿爾邦先生的平衡策略?！?

柔柔再次看向阿爾邦的眼睛，這一次弱氣小姑娘的眼里沒有恐懼與不安，只有不易察覺的關(guān)心與得來不易的信任。

“阿爾邦先生選擇坦白，我選擇信任，這符不符合您心中的平衡呢？”

弱氣小姑娘輕聲笑著，一顰一笑竟然讓阿爾邦亂了陣腳，他只是慌亂地應(yīng)答幾聲。

那一刻，鎮(zhèn)定自若的飛馬臥底又變回了那只傻乎乎的幻形靈小子，各種意義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