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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父從背后拿出的東西,竟是一個(gè)手工制作的藥箱。
小小的藥箱被打磨的光潔平整,十分精致。
師父將藥箱遞過去,問:“喜歡嗎?”
芍藥接過藥箱,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,她左看看,右看看,無比開心地說:“喜歡,十分喜歡?!?
師父湊過來,看著芍藥開心的樣子,也不禁笑了,說:“來,打開看看。”
芍藥打開藥箱,里面是一套完整的銀針,和一些其他行醫(yī)用藥的小物件。
師父拿出銀針,對(duì)芍藥說:“徒兒,師父教你一套銀針拔毒的針法。日后,若有人目盲,可以此法行針,可拔出體膚之毒?!?
“真的嗎?”芍藥開心地跳起來:“那我就可以治好因?yàn)樵{咒瞎了眼睛的人了,對(duì)嗎?”
老頭子捻著胡子,眼睛微微瞇著,道:“這種方式只可去體表之毒,若經(jīng)年累月,毒深入骨髓臟腑,則需要以藥調(diào)理,結(jié)合銀針,慢慢拔除?!?
芍藥一下子灰了心,默默低下頭,心里想,會(huì)有這樣的藥嗎?
老頭子看芍藥這般神態(tài),知她心中所想,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,道:“哈哈,乖徒兒,老夫窮盡一生,立志解天下奇毒,終于寫成了一部《藥經(jīng)》,里面有其他醫(yī)書不曾記錄的不同毒的解法?!?
“那,能治好那些人的眼睛嗎?”芍藥問道。
“天下間,使人目不能視之毒有數(shù)百種,又分幾十大種,查明癥狀,翻閱藥經(jīng),定有希望。”老頭子回答道。
“師父,”芍藥聽到以后,雙膝跪下,道:“徒兒,能借閱您的《藥經(jīng)》嗎?”
“傻孩子,”師父噗嗤笑了,道:“師父已經(jīng)黃土埋半截了,好不容易研究出的東西,還不趕緊傳授給你,藏著掖著,跟師父一起進(jìn)棺材嗎?”
“師父,”芍藥眼中閃爍著激動(dòng)的光,她已經(jīng)等不及了,迫不及待地說:“我現(xiàn)在就要看,可以嗎?”
“我已經(jīng)給你了?。 崩项^子笑道。
“給我了?”芍藥左看看,右看看,哪里有《藥經(jīng)》的影子。
她正待要問,卻被一陣笑聲打斷了。
“哈哈哈哈,解天下奇毒?簡(jiǎn)直大言不慚?!比宋粗谅曄鹊剑还善嫦慊\罩了藏書樓。
老頭子立刻警覺起來,將芍藥護(hù)在身后,道:“花蜂,你甘為朝廷鷹犬,壞了江湖規(guī)矩,早已被朱雀閣除名多年,如今還敢回來?”
門突然被一陣妖風(fēng)吹開,屋子里一下冷了下來。
月光下,站著一個(gè)嫵媚的女子,她款款走來,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(gè)揖,道:“尚德前輩,您當(dāng)年好歹也是閣中鼎鼎有名的首席藥師,十年前助魔頭脫困,才被發(fā)配到這藏書閣中。如今您今非昔比,已是落毛鳳凰,十?dāng)?shù)年間無人問津。當(dāng)初我想見見您,連資格都沒有,如今我想來便來,你又能奈我何?”
芍藥驚訝地看著師父,她在閣中多年,雖然大家對(duì)尚德的名字都諱莫如深,可這名字太如雷貫耳,又怎能堵住大家的議論之口。
作為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神醫(yī),傳聞他當(dāng)年就是因?yàn)榫攘艘粋€(gè)極惡之人,被剝奪地位。
五年來,她一直都不知道,這個(gè)不起眼的老頭子,自己的師父,竟然是他。
尚德讓芍藥縮在他身后,對(duì)花蜂道:“落毛的鳳凰終究是鳳凰,飛上樹梢的雞也始終是雞。你少跟老頭子藏著掖著,所為何事,不妨說來?!?
“你……”
花蜂聽尚德竟將她比做是雞,心中無比氣憤,可還是強(qiáng)忍了下來,陪著笑臉道:“晚輩聽聞老前輩著成《藥經(jīng)》,特來相賀?!?
她自然不是為此事來的,只是來的巧,剛好偷聽到罷了。
當(dāng)然,這個(gè)巧合也使她生出更大的野心。
“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,”尚德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,道:“《藥經(jīng)》出世,天下毒師便再無施術(shù)用毒的余地,失去讓人懼怕的根本,你會(huì)來相賀?”
“《藥經(jīng)》雖神奇,可它解毒的方子,不知道包不包含那無藥可解,只能一生服藥壓制的奇毒——移筋易骨丸呢?”花蜂看似無意中說起,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尚德,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。
“原來是你中毒了,”尚德一眼看穿了她,接著說道:“你進(jìn)來時(shí),我觀你面容,便發(fā)覺你身負(fù)此毒,只是你香氣濃烈,掩蓋了身體的氣息,讓我無法確診。只是你這種人,還不配老夫醫(yī)治?!?
“這么說,您是可以治的。”花蜂抓到尚德話語中的漏洞,目光一轉(zhuǎn),得意地說道。
尚德看著對(duì)方,冷冷笑道:“老夫救人無數(shù),唯獨(dú)不救毒師,你不會(huì)不知道吧!”
“我看你救不救?!被ǚ錃饧保瑹o數(shù)毒針飛刺而出,直撲尚德。
尚德一把將芍藥推開,干枯的手掌攤開,將毒針盡數(shù)收入掌中。
隨后,他將一把毒針撒在地上,口中嘲諷道:“老夫解了一輩子毒,扎了一輩子針,你還是第一個(gè)敢在老夫這里班門弄斧的。”
尚德說著話,悄悄將手背在身后,以免讓花蜂看到他手心滲出的斑斑點(diǎn)點(diǎn)的黑血來。
花蜂不清楚尚德的實(shí)力,自然不敢輕舉妄動(dòng)。
對(duì)峙之際,黑暗里一柄游蛇軟劍“嘶嘶”刺出,逼近了芍藥白嫩的喉嚨。
“師父,別來無恙?!本G衣少女看著尚德,說道:“您不把《藥經(jīng)》傳給我,卻要傳小師妹嗎?”
尚德沒有料到這一節(jié),急忙喊道:“蘭蘭,你不要傷她?!?
“我不是您唯一的徒弟嗎?”芍藥看這突然出現(xiàn)的綠衣少女也叫尚德師父,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尚德仿佛在回答她,又仿佛在跟綠衣少女說話,道:“蘭蘭,你持心不正,不研讀用藥之道,偷學(xué)用毒之法,你不配做我的徒弟?!?
“聒噪的老頭子,閉嘴。”
蘭蘭憤怒了,大吼道:“迂腐不化,以藥師的知識(shí)用毒,比那些粗糙的毒師厲害何止萬倍。可惜你將我逐出師門,讓我只能做一些端茶送水的雜活兒,我是被你活活斷送的?!?
蘭蘭十分激動(dòng),軟劍一抖,在芍藥喉嚨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,獰笑道:“師父,把藥經(jīng)交給我?!?
“別傷她?!鄙械录泵ψ钄r。
他蒼老的聲音漸漸變得干枯無力,顫抖的手從書架上緩緩抽出一本書,伸出去:“給你們,全都給你們,你們拿了就給我滾,有多遠(yuǎn)滾多遠(yuǎn)。”
只有芍藥知道,那本書,根本不是《藥經(jīng)》,而是她成為尚德徒弟時(shí)看的《青囊經(jīng)》。
在花蜂的示意下,蘭蘭伸手去接那本書,可書剛到她手上,便轟的燃燒起來。
“白磷?”蘭蘭不及細(xì)想,急忙抽出拿劍的那只手去滅火,可這火著的突然,不止這本書,整架的書都同時(shí)燒了起來。
整座藏書樓頓時(shí)陷入一片火海。
“芍藥快跑?!背弥m蘭撲火的空當(dāng),尚德一把將芍藥推出藏書樓。
蘭蘭手中的書終于燒盡了。
她氣急敗壞,揮劍朝芍藥后背刺過去。
一雙干枯的手抓住游蛇軟劍,涔涔鮮血從指縫間流出。
“師父,你為何如此偏心?”蘭蘭用力抽劍,八根手指齊刷刷飛了出去,游蛇軟劍沒有停歇,直直刺向老人的胸膛。
“留下他的性命?!被ǚ浯蠛啊?
可為時(shí)已晚,軟劍噗地扎進(jìn)了老人的胸膛之中。
尚德覺得喉嚨里泛起一股腥氣,低頭看了看被血漿染紅的軀體,用兩只胳膊緊緊卡住游蛇軟劍,喉頭蠕動(dòng)著,分明在喊:“芍藥快跑,背著你的藥箱跑,別回頭,別回……頭?!?
游蛇軟劍猛地從老人的胸膛抽出,老人瘦弱的身軀倒在火海里,喉嚨里仍然蠕動(dòng)著:
別~~
回~~
頭~~
殺師之后,蘭蘭的精神臨近崩潰,跪倒在地上,一言不發(fā)。
“藏書樓走水了,快去救火?!睒峭鈧鱽淼茏觽兊暮艉?。
花蜂是朱雀閣的棄徒,自然對(duì)弟子們有所忌憚。
她拉起蘭蘭,飛快的逃走了。
芍藥一直跑,一直跑,月光拉長了她瘦小的影子,淚水掛滿了她長長的睫毛。
她小小的身體倒在荒野里,浩瀚星空和廣袤原野在遠(yuǎn)方相接。
她抱著藥箱,蜷縮在天地之間,默默流淚。
她哭了一整夜。
當(dāng)?shù)谝荒柟庹赵谒砩蠒r(shí),她背好藥箱,開始向北方走去。
只有方向,沒有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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