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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一大早就出宮了，估計(jì)要很晚才能回來，二位相爺今日怕是等不著了！”呂元禮恭恭敬敬道。

“呂都知，陛下去了哪里？老夫自去尋他！”杜延年沉聲問道。

“回杜相，陛下走的急，沒告訴奴婢要去哪里，奴婢也不知道。不過陛下留了句口諭，命奴婢帶給杜相。”

“陛下說什么？”

“‘詔書今日必須發(fā)出，否則以抗旨論處！’這是陛下原話！”

“這......”杜延年臉色鐵青，半晌說不出話來，羅汝芳也在一旁急得直跺腳。

祁翀這是擺明了態(tài)度：我知道你反對(duì)，但是反對(duì)無效！

“二位相爺慢走，奴婢先行告退了！”呂元禮看著杜延年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就忍不住腿肚子哆嗦，連忙先跑了。

“鶴壽，陛下這是有意躲著咱們，站在這兒也沒用，先回去再想對(duì)策吧！”見杜延年呆立不動(dòng)，羅汝芳勸道。

杜延年無奈點(diǎn)頭，二人往宮外踱去。

“惟師，你說陛下這又是走的哪一步棋呀？”

“我也說不好，不過咱們可以推演推演！”羅汝芳停住腳步，左右看看，見四下無人，悄聲道，“你可以想想，若你今日真將這份詔書發(fā)出去會(huì)是什么后果？若你抗旨不遵，堅(jiān)持不發(fā)這份詔書，又會(huì)是什么后果？”

“若是發(fā)出去，我會(huì)被滿朝官員的唾沫星子淹死，最終不得不自請(qǐng)罷相，離開朝廷，如此還能稍微留些體面。若是不發(fā)，陛下必然降罪?？丛谖夷桥畠旱姆萆希厦恢劣趤G了，大概還是個(gè)罷官去職的下場(chǎng)！惟師，我這首輔怎么著都是到頭兒了！罷了，就這樣吧，正好回去帶孩子！”杜延年越說臉色越黯淡，甚至有些氣餒了。

“那原因呢？若說陛下是沖你來的，總有原因吧？你——得罪陛下了？”

“惟師，你我每日同衙辦公，我做過什么你會(huì)不知道嗎？”杜延年苦笑道，“我還不夠鞠躬盡瘁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