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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......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第五家的人了？”韓菱站起身來，猶豫著問道。

“為何這樣問？”

“那天韓渥說我只是個被撿來的棄嬰的時候，我看您似乎并不怎么驚訝?！?

韓炎嘆了口氣道：“我其實很希望你真的是我侄女，但對你的身世也的確有所懷疑?！?

“為何？”

“呃——因為你的相貌，你長得——不夠漂亮！”韓炎略帶抱歉地說出了答案。

韓菱一陣大無語，嘟囔道：“怎么？長得不漂亮還不配做第五家的人了？”

“是這么回事。”韓炎忙解釋道，“第五家歷來以儀表出眾而聞名，先父年輕時便是出了名的俏郎君，否則也不會被皇家郡主看中。我雖未見過郡主，但聽聞她當(dāng)年也是容貌非凡，兩位兄長繼承了父母之容貌，俱是風(fēng)度翩翩。至于二嫂，當(dāng)年那更是風(fēng)華絕代、名動錦城的美女，他們的女兒無論是隨了哪一邊兒都應(yīng)該是極美的才是。你的相貌雖也不丑，但也不夠出眾，尤其是眼睛，二哥、二嫂都是雙眼皮，你卻是單眼皮，實在是不像他們，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心生懷疑的?！?

韓菱聞言仔細(xì)端詳了一番韓炎，發(fā)現(xiàn)他雖然瘦削，但五官都很精致，委實算得上是個美男子，而且很耐看。自己這相貌跟他比起來倒的確是相形見絀，心下便釋然了。

原來如此！

祁翀一行人匆匆趕到校場，果然上百個熱氣球已經(jīng)在準(zhǔn)備之中了。柳惲挨著個兒檢查，生怕有一個裝備不合格誤了大事，甚至枉送性命。

“我再說一遍：填飽肚子，清空尿脬；裹緊衣服，戴好手套；填滿彈藥，帶齊裝備；檢查無誤，準(zhǔn)備升空?！弊映蠼惶嬷畷r柳惲下達了升空的指令。

“這小子！口令還一套一套的?！逼盍埿Φ?。

笑完之后，祁翀還是親自給柳惲緊了緊頭頂?shù)钠っ?，卻尷尬的發(fā)現(xiàn)，他幾乎快夠不著柳惲的頭頂了。

“你小子是不是又長個了？再長那個藤筐就裝不下你了！”

柳惲嘿嘿一笑，連忙配合地屈了屈腿。

“行了，去吧，注意安全?！?

“遵命！”柳惲就勢半跪行了個軍禮，隨后翻身進入藤筐。

熱氣球一個個依次升空，在八月十五皎潔月光的映襯下顯得蔚為壯觀。

眼看著熱氣球一個個越飄越遠(yuǎn)，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，祁翀伸了個懶腰道：“元真、寧老，咱們也該走了。今夜咱們就好好看看這所謂的‘南唐第一關(guān)’到底有沒有那么神！”

城陽關(guān)外兩箭之地，種佶早已親率兩萬果毅軍埋伏在此，打頭陣的正是剛剛被編入先登營的寧宏茂。

寧宏茂自幼習(xí)武，少時也曾有過馳騁沙場、建立軍功的打算。可自從妹夫常愈一家出事后，寧家就徹底對東吳朝廷喪失了信心。寧績不但自己辭去了軍職，還嚴(yán)禁兒子從軍，一家人寧可清貧度日也不愿在仕途上謀求半分。

直到此次興州之行，寧宏茂私下再次向父親提起了從軍的打算，寧績沉默片刻后終于點頭應(yīng)允，這才有了寧宏茂托妹夫常愈向種佶請托一事。

此刻他壓抑著自己首次參戰(zhàn)的興奮，仔細(xì)關(guān)注著城陽關(guān)上空的動靜。

城陽關(guān)內(nèi)今夜燈火通明，四萬將士開懷痛飲。

“滇王殿下體恤大伙兒守城辛苦，值此中秋佳節(jié)，特準(zhǔn)大伙兒今晚可以飲酒耍錢，直至子時末?！敝熊姷脑捲谌巳褐幸鹆艘魂囋陝?。

“今晚有酒喝？”

“能喝多少啊？要是一人一口那可不過癮！”

“就你小子事兒多！放心吧，殿下從榷市的酒商那里定了一千斗酒，管夠兒！”

“殿下千歲！”

“殿下千歲！”

“殿下千歲！”

在士兵的歡呼聲中，那高個子中軍走出校場，來到北城城門口，在那里，他的一位同伴正跟酒商清點酒壇數(shù)量。

“大壇每壇五斗，共二百壇。另外，我再送軍爺們五十小壇，算是孝敬軍爺?shù)?。對了，殿下喝的‘醉魂在’預(yù)備了一百小壇，在后面車上。”一位矮胖中年商人點頭哈腰地跟兩位中軍辦著交接。

“我先把殿下要的酒送過去，你清點完后帶老申去取錢?！备邆€子中軍道。

“我不急、我不急，反正今晚我也出不了城了，今晚你們先樂呵，明天再拿錢也來得及?！蹦巧倘苏~媚地笑道。

“嗯，不錯，老申，這么多酒你說弄來就弄來了！還真有你的！”另一名中軍清點完數(shù)量，隨手拎起一小壇酒打去了泥封，酒香頓時四散開來。

“軍爺，不是申某人吹牛，可著這城陽關(guān)榷市，就沒人比我囤的酒多！殿下想要半天之內(nèi)弄來這么多酒，還真就只能找我申某人！”

“得了吧你，說你胖，你還喘上了！”中軍與那酒商說笑著，遠(yuǎn)處傳來士兵們的陣陣笑聲，歡樂的氣氛充斥著整個城陽關(guā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