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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的無奈感。

“我們不是情侶。”她解釋道，“只是好朋友。”

莎伯麗莎笑了一下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。她喝茶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，與瑪麗亞那種優(yōu)雅的姿態(tài)截然相反，卻又有一種別樣的生命力。

“這茶似乎和我家的也沒什么不同。”莎伯麗莎放下喝空了的茶杯，笑著看他們，“你們覺得我能當(dāng)好這個公主嗎？”

“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是公主了?！眻D南說道，“何況，能不能當(dāng)好，也不該由我們來評價?！?

“是啊……”莎伯麗莎喃喃道，“上次我回家，安娜聽說我變成公主了，還哭了一場，問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叫我姐姐了。”

“我告訴她我永遠(yuǎn)都是她的姐姐，她才高興起來，然后一本正經(jīng)地告訴我：要做一個有用的公主?！?

莎伯麗莎長長嘆了一口氣：“那一刻我忽然在想：或許我經(jīng)歷的這一切，都是命運(yùn)設(shè)定好的。因?yàn)槲医?jīng)歷過那些，所以即使我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，我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。”

“聲音？”

“痛苦的、快樂的，那些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聲音，能讓這個王國變得更好的聲音?！?

“我也可以為他們做些什么，不再是無能為力的人了。”

“以后，就打算一直待在這里嗎？”圖南問。

“當(dāng)然不?！鄙惿聪虼巴?，“我并不喜歡權(quán)力，我更喜歡自由。我還有自己想做的事，只是暫時待在這里而已。我說過了，等貧民區(qū)消失的時候，我想我就可以離開了?！?

“那貝絲夫人呢？”圖南遲疑地說道，“雖然你可能并不愛聽，但我還是想告訴你，她其實(shí)真的很愛你?！?

“我知道?！鄙惿旖歉‖F(xiàn)出淡淡的微笑，“王后私下里已經(jīng)把當(dāng)年的前因后果告訴我了?！?

她聳了聳肩，“這對我來說，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吧?！?

“好事？”唐苑不解地問道。

“這樣，我就有兩個愛我的母親了?！鄙惿p松地笑了起來。

*

在準(zhǔn)備離開前，圖南還是換上女裝去見了瑪麗亞，打算與她告?zhèn)€別。

女仆說瑪麗亞正在花園中賞月，圖南婉拒了對方的引路，獨(dú)自一人去了花園。

然后在一片湖泊邊看到了瑪麗亞。

“瑪麗亞?！眻D南叫了一聲她的名字，走了過去。

瑪麗亞抬起頭看到她的樣子，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。

“現(xiàn)在女扮男裝很流行嗎？”她說，“不過還是這個樣子好看一些?！?

圖南原本想告訴她自己的身份，此刻突然卻覺得似乎沒有什么意義。

這一次再分開，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了。

“我也更喜歡自己本身的模樣?！眻D南站在湖邊，看著水面中的自己，“頂著別的樣子總覺得別扭?！?

瑪麗亞撿了一塊石子丟進(jìn)湖面中，將她的倒影打散，湖面水波晃動，幾秒之后，又漸漸恢復(fù)了原樣。

“我有一個朋友?！爆旣悂喺f，“她每一次見我都是不一樣的模樣，我也不知道她究竟長什么樣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