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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煩……“那明天干什么？”男孩問。

“明天？嗯……購物！花錢！！還有——”女人一下子變得正經(jīng)起來，“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？明天就讓你知道。”

第二天，他們先是購物，又去了幾處景點(diǎn)看風(fēng)景。女人戴著墨鏡，圍著圍脖，好像生怕別人認(rèn)出自己。直到夕陽斜下，她才帶著男孩離開了繁擾的城市，進(jìn)入了一座小鎮(zhèn)。

這里特別安靜，就仿佛空氣都凝滯了一樣。野貓?jiān)谖蓍堋⒋芭_上打著瞌睡，家鳥和鴿子在到處啄食，提著籃子的女人悠閑地走在古老的街道上。在小鎮(zhèn)郊外，他們登上了一座古老的鐘樓。在鐘樓頂?shù)穆杜_眺望眼下古老的街區(qū)。

遠(yuǎn)處，是模糊在霞光中的高樓與染紅的云朵。一陣和風(fēng)徐來，女人將一張字條遞給了張豪。那張字條褶皺，還沾了一滴鮮血。字條中有一個名字，下面是字母和數(shù)字組成的一串神秘字符。

女人望著遠(yuǎn)處說，“日期，時間限制，獎勵和聯(lián)系方式。最上面的，是目標(biāo)的名字?！?

“目標(biāo)？”張豪低聲重復(fù)了一遍，一種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
“是的，目標(biāo)?！迸艘蛔忠痪涞卣f，“要解決的目標(biāo)?！?

“解決……”這個詞似乎可以衍生成為……他突然想到了那艘船上發(fā)生的事。那個救生艇上有人說是有人炸了船，還說有人死……“那艘船！”

“對?！迸藲埧岬卣f，“是我炸的，為了解決一個目標(biāo)。所以，我是一個殺手，小子。拿錢，然后收割人命的劊子手?！?

男孩死死握著手中的紙條，不斷問自己：我想到過嗎？該覺得不可思議嗎？該害怕嗎？他的父母被殺了，而他現(xiàn)在卻是跟一個殺手在一起。殺手不一樣嗎？一樣嗎？“為什么現(xiàn)在……”

“我說過，這活很麻煩，而且有風(fēng)險。海上那次還好，我做得很隱秘，不過前幾天那次，的確冒了很大的風(fēng)險，監(jiān)控也許拍到了我的側(cè)臉，也許?！?

所以她才會要離開這個國家。但即使冒著這樣的風(fēng)險，她也要多待一天，就為了告訴男孩真相。

“明天，我就會帶你離開這個國家?！彼@樣說。可沒說的是，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
不過男孩沒想過嗎？不，他想過了，從在家門（廢墟）前轉(zhuǎn)頭的那一刻就想過了。所以他明白，沒了家，這座城市就是陌生的，這個國家也是陌生的。但跟著這個女人……男孩突然想知道一件事，便問，“我……以后也會成為殺手嗎？”

“?。俊迸嗽尞惖匕櫰鹆嗣济?。“不會。我是不會讓你成為一個殺手的。記住，會拿槍的人不一定是殺手，會用刀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屠夫。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命中注定，一切都看每個人自己的選擇。所以，你決定了嗎？”

男孩搖了搖頭，不過下一刻，又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露出一副不應(yīng)出現(xiàn)在一個孩子臉上的堅(jiān)毅表情。“我不會成為一個殺手?！?

女人咧嘴笑了。不過那欣慰地表情中似乎還帶著某種更深層的東西，男孩看不懂。女人踢了一腳身后的銅鐘，鐘鳴驚起了一群鴿子和野貓。看著四起的白鴿和炸毛的野貓，男孩笑了起來。

沒一會，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?cè)肓祟嶔さ男÷?，然后在視線內(nèi)扔下兩個黑色袋子，便開走了。男孩當(dāng)然能猜到那袋子里裝的是什么，驚訝的是這次可是兩袋！

女人又露出一臉邪惡得意的笑容，說，“雖然危險，不過報酬豐厚哦！”

次日，他們坐上了開往x國的渡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