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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大海帶人走后，四合院里靜得可怕。

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，像一張無形的大網(wǎng)，將所有人籠罩其中。

何雨柱看著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
他不是圣母，對賈張氏沒有半點(diǎn)同情，但易中海這一刀下去，卻像蝴蝶扇動了翅膀，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(fēng)暴。

醫(yī)院里，賈張氏躺在病床上，身上插滿了管子，像個被放了氣的皮球，奄奄一息。

誰能想到，這老虔婆生命力如此頑強(qiáng)，挨了易中海那么多刀，居然都沒刺中要害！

醫(yī)生說是奇跡，閻埠貴卻在院里跟人嚼舌根，說賈張氏是屬小強(qiáng)的，打不死的小強(qiáng)了解一下？

而賈東旭，就沒這么好運(yùn)了。

他躺在另一間病房里，臉色蒼白得像白紙一樣，呼吸微弱得像隨時會斷線一樣，就剩一口氣吊著了。

醫(yī)生給他做了全套檢查，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，只能無奈地?fù)u頭，說“準(zhǔn)備后事吧”。

這四個字，如同晴天霹靂，砸在了秦淮茹的心上。

秦淮茹守在病床邊，哭得雙眼紅腫，跟核桃似的。

醫(yī)生問她要不要繼續(xù)治療，她只是一個勁兒地掉眼淚，像個被抽掉了線的木偶，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
醫(yī)生嘆了口氣，讓她好好考慮，然后離開了病房，留下秦淮茹獨(dú)自面對這殘酷的現(xiàn)實(shí)。

秦淮茹握著賈東旭冰冷的手，心如刀絞。

她想起當(dāng)初嫁進(jìn)賈家時的憧憬，能夠落個城市戶口吃上供應(yīng)糧，能進(jìn)廠成為一個偉大的工人階級，希望能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。

再看看現(xiàn)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賈東旭，一切都如夢似幻，化為泡影。

秦淮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，酸甜苦辣咸，樣樣都有。

賈東旭的眼皮微微動了動，卻沒有睜開。

他感覺自己像飄在云端，輕飄飄的，渾身無力。

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，但他不甘心，他不舍得離開秦淮茹。

他用盡全身的力氣，想要抬起手，想要說些什么，可是，他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他艱難地轉(zhuǎn)動眼珠，看向秦淮茹，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和眷戀。

他費(fèi)力地抬起一根手指，指向病房的門外。

秦淮茹見狀，連忙湊到他跟前，哽咽著問道：“東旭，你是想回家嗎？”

賈東旭艱難地眨了眨眼睛，算是回應(yīng)。

看到賈東旭這個樣子，秦淮茹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，噴涌而出。

賈東旭想安慰她一下，但自己的手仿佛重若千鈞，怎么也抬不起來，也只好放棄。

賈東旭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，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，仿佛拉風(fēng)箱一般。

他的嘴唇微微顫抖，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
他的眼睛慢慢地失去了光彩，變得空洞而無神。

秦淮茹思慮再三，決定聽從賈東旭的要求。

她找來了一輛平板車，在護(hù)士的幫助下，將賈東旭抬上了車。

回到四合院，鄰居們也紛紛伸出援手，七手八腳地將賈東旭抬回了屋子。

當(dāng)天晚上半夜，賈東旭就在床上吐血不止，生命之火就這樣熄滅在了最年輕的季節(jié)。

臨死前，賈東旭還緊緊拉著秦淮茹的手，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，但現(xiàn)在的他已經(jīng)說不出一個字，只好抱憾而去。

秦淮茹緊緊地抱著賈東旭的尸體，哭得死去活來。

第二天清晨，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，陽光透過窗戶灑進(jìn)屋里，卻驅(qū)不散四合院里彌漫的悲傷氣氛。

何雨柱伸了個懶腰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剛打開房門，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從賈家方向傳來。

“哎，作孽啊，這老賈家……”

“可不是嘛，這賈東旭也忒命苦了……”

“噓，小聲點(diǎn)兒，別讓秦淮茹聽見了……”

夾雜著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哭聲，像一首悲傷的交響曲，在四合院里回蕩。

何雨柱心中一動，尋思著：不會吧，賈張氏真嗝屁了？

那今兒個可得好好慶祝一下，普天同慶啊！

他三步并作兩步，沖到賈家門口，只見院里眾人烏泱泱地圍了一圈，還有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送來紙錢、靈幡之類的東西。

好家伙，這陣仗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大人物駕鶴西去了呢。

何雨柱正準(zhǔn)備開口問個究竟，只見劉海中一臉悲戚地從人群中擠出來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，語氣沉重地說道：“柱子，出大事了！賈東旭……賈東旭他沒了！”

何雨柱頓時愣住了，一臉詫異地問道：“啥？賈東旭？不是賈張氏嗎？我聽著這動靜，還以為是那老虔婆……”

劉海中嘆了口氣，無奈地?fù)u了搖頭：“柱子，你這話可就說錯了。賈張氏那老虔婆，命硬著呢！醫(yī)生都說她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跡。中了易中海那么多刀，愣是沒傷到要害，現(xiàn)在雖然還在昏迷，但已經(jīng)脫離生命危險了?！?

“啥？易中海那么多刀都沒弄死她？”

何雨柱瞪大了眼睛，一臉的難以置信，“這老虔婆，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(qiáng)啊！真是好人不長命，禍害遺千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