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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童說的對,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,但他不悔。若還有下一次,他還是會挺身而出,表妹的名聲不容污蔑。
京城發(fā)生的小插曲,姜黎是在下山后,收到消息的,捏著手里那張小紙條,姜黎微微有些動容。她這個還未見過一面的表哥,想不到還挺像個男人的,完全不像外祖母說的那樣,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。這次為了維護(hù)她,居然還和那些紈绔硬剛起來。
將紙條撕碎后,姜黎從空間里拿出秘藥,在中途休息做飯的時候,找機(jī)會交給了隊(duì)伍中一個不顯眼的小廝,小聲囑咐道:“把這兩瓶藥給表哥,一個內(nèi)服一個外用。還有告訴他,此事相府會處理,讓他好好養(yǎng)傷,不用再插手此事?!?
“是,主子?!毙P說完,立馬退了下去,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。
季為煋,季淑然,季家人……還真是不是一家人,不進(jìn)一家門啊,個個都這么歹毒陰狠。
還有李家的,幾個旁支而已,沒想借助李仲南的勢,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,要她姜黎做他們的妾,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命?
姜黎另寫了一個小條子,塞進(jìn)小竹筒里后,交給了另外一人,讓他們按上面的計(jì)劃行事,既然敢動葉家人,他們也別想舒舒服服地活著。
將事情處理以后,姜黎撩開車簾,瞥了一眼不遠(yuǎn)處攢在一起的幾個人,輕笑一聲,沒有理會她們,桐兒端著午膳進(jìn)來的時候,姜黎正閉目養(yǎng)神來著。
“娘子,我方才進(jìn)來的時候,瞅見張麼麼那群人圍在一起,不知道說些什么?不過肯定是沒好話,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?”桐兒將飯食放在馬車?yán)锏男∽雷由?,一邊伺候著姜黎用膳,一邊問?
姜黎搖了搖頭,“不用打聽了,還能說什么?無非就是給咱們挖坑罷了,見招拆招吧?!?
“真是一群小人,這么迫不及待的算計(jì)咱們,娘子你瞧瞧,那張嬤嬤送過來的都是些什么衣服?奢華的錦緞裙衫,娘子真要是穿在身上,這萬一回府以后見著老夫人,肯定會讓老夫人不喜,她們這是離間娘子和老夫人的感情,真是卑鄙齷齪?!蓖﹥簹夂艉舻牧R道。
此事雖然隱蔽,但夫人在世時提過幾次,桐兒記在了心里。那時候老太爺還在世,他有一個特別受寵的小妾,是個青樓女子,最喜好穿錦緞長裙,又霸道跋扈,老大人因著那妾室奢靡的做派,對喜好華服之人沒什么好感。
季淑然定然是知道這個秘密,才在娘子沒進(jìn)姜家之前,就算計(jì)娘子,試圖讓娘子在老夫人面前失寵。
“一件衣服而已,沒必要太在意。”姜黎邊吃,邊淡淡地說了一句。
她自然知道姜家祖母忌諱這個,可那又怎樣?若不是季淑然送過來的衣服不合身,就算是真的算計(jì)她,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穿上。
畢竟姜黎也想瞧瞧,那位據(jù)說是疼愛原主的好祖母,會不會因?yàn)橐患路淮娝@個孫女?到時候她還可以順勢在祖母面前,替母親大人說說好話,辛苦她勞心勞力,為自己準(zhǔn)備的衣裳?,F(xiàn)在嘛,可惜了……姜黎看著旁邊短了一大截的裙子,“嘖”了一聲。
季淑然手下這些人,還是太不中用了,就不知道多做幾個尺碼的衣服?一個尺碼不合適,總有合適的吧?這要是換成她百川商會的人,早就被踢出去了,留著也是浪費(fèi)糧食。
而且,姜黎沒所謂得罪誰,更是從未想過在姜府里找什么靠山。若姜元柏和姜家老太太當(dāng)真靠得住,她也不會在貞女堂待了八年,卻沒有一個人來看她。
雖然也是她自己不想下山的緣故,但無人在意姜黎的生死,這確實(shí)是真的,做不得假。
所以,季淑然以為老夫人是姜黎的靠山這事,說真的,還挺諷刺的,也不曉得她是如何看出來的?
這邊主仆兩人邊吃邊聊,說著府里的事情。另一邊,幾個侍女圍著張嬤嬤,其中一個侍女焦急道:“嬤嬤,怎么辦?奴婢也沒想到那衣服會小那么多,這下夫人的謀劃就落空了?!?
“好了,這事過了,誰也別提?!?
張嬤嬤臉色有些難看。
此事又何止是衣服小了這么簡單?
在未見著二娘子之前,她一直以為一個在貞女堂待了七八年的娘子,肯定會變得畏畏縮縮、小家子氣,甚至容貌肌膚都會受些影響。
這樣就算姜黎如愿進(jìn)了姜家,她在三娘子跟前也抬不起頭來。
她家三娘子的樣貌、才華、品行,樣樣都是京城貴女里的翹楚。一個從下鄉(xiāng)來的野丫頭,如何與三娘子相較?
可張嬤嬤萬萬沒有想到,姜黎會是這般的絕色容顏,氣質(zhì)更是不凡,美得令人心驚。連她這個老太婆,都忍不住多瞧幾眼,更別說那些貴女和公子哥了。
更要命的是,姜黎如今才十五歲,就已經(jīng)出落得如此姿色,那徹底長開以后,又是何等的美貌?想想都有些無力。
三娘子這次怕是遇到勁敵了!
夫人那邊,怕是也要著急上火。還有一個念頭,張嬤嬤不知道對不對,這姜黎長得如此絕色,是不是陛下對她有什么想法,才會為她撐腰?下了旨意給夫人的。
若此事是真的,這姜黎以后怕是動不得了,張嬤嬤煩躁的起身,神色復(fù)雜的看著中間馬車的方向,想著要如何將消息提前傳回府里,讓夫人早做準(zhǔn)備。
與此同時,遠(yuǎn)遠(yuǎn)墜在隊(duì)伍后面的蕭衡,以及他的兩個心腹下屬,陸璣和文紀(jì),也都挺好奇姜黎的。蕭衡純粹是想知道,究竟是什么樣的娘子,會那么好運(yùn)氣的碰到世外之人。
而陸璣和文紀(jì),則是好奇姜黎有什么奇特之處,讓皇上特意派主君來護(hù)著她進(jìn)京城。要知道主君通常出馬,干的那都是大事,何時干過這種護(hù)送女子的小事情?是不是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香艷的事情?
文紀(jì)心癢難耐,湊到陸璣跟前,小聲的問了出來,陸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涼涼地說道:“你是不是軍棍還沒有挨夠?”他不好奇嗎?當(dāng)然好奇,可這事是能問出口的嗎?
果不其然,蕭衡耳朵尖的聽到了。
然后笑的涼嗖嗖的。
“文紀(jì),我看你是皮癢了,幾天不收拾就覺得難受是吧?等回去以后,自己領(lǐng)二十軍棍。”
呵,還香艷的事情?想的還挺美!陛下是覺得有利可圖罷了,蕭衡輕嗤一聲。
“啊?又要罰?我這不就好奇嘛?!蔽募o(jì)不服氣的嘀咕著,陸璣趕忙捂住他的嘴巴,小聲警告道:“你還是閉嘴吧你!”
午膳過后,車駕起動,使往京城,一路安靜的很,沒遇到姜黎以為的刺殺之類的事情。
掀開車簾,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了一眼跟在隊(duì)伍最末尾的幾人,姜黎輕笑一聲,有這位殺神在,怕是沒人敢來吧。
放下車簾,姜黎斂了笑,對皇帝此舉有了幾分猜測。不過此事不著急,待皇帝將之前的東西徹底推到民間,改善民生,坐穩(wěn)皇位以后,她再給皇帝別的東西,也回報(bào)一下他今日派那么一尊神來護(hù)送她的恩典。
雖然貪心了些,但也不失為一個為民的好皇帝,可比那個遠(yuǎn)在北境的成王好多了。
兩個時辰后,姜黎的車駕到了京城,即便坐在馬車?yán)?,姜黎依舊可以聽得出,京都集市的熱鬧繁華,自然也聽出了人群中的竊竊私語。
不過,不是什么好話!
“季淑然還真是做足了臉面,我人還沒到,就已經(jīng)傳的全京城人知道我這個弒母殺弟的女兒回來了,還真是迫不及待?。 苯栎p聲說道,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。
桐兒皺了皺眉,“娘子,別在意外面那些人的話,您是相國千金,他們這就是嫉妒?!?
姜黎冷哼一聲道:“我若是在意,豈不是正如她意?她肚子里的那塊肉,又不是我弄掉的,有什么好在意的。季淑然這謊話說著說著,她還當(dāng)真深信不疑了?!币膊恢雷蛞箟艋?,會不會做噩夢,夢到那被她舍棄的小孩兒?
沒多久,車駕到姜府門口,桐兒出去,掀開簾子,扶著姜黎走了出來。圍觀的人群也總算是見著了姜黎的面容,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,呆愣在原地,方才熱鬧的門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。
姜黎臉色如常,下了馬車后快步走到已經(jīng)等在門前的姜元柏和季淑然跟前,盈盈一拜,態(tài)度謙卑道:“女兒見過父親、母親。”
抬頭時,一臉孺慕的望著姜元柏,聲音哽咽道:“父親,這幾年您還好嗎?梨兒很想您。”轉(zhuǎn)頭又同樣問了季淑然。
“祖母她老人家也還好嗎?”
“好好好,都很好,梨兒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?。 苯匾娭杓t紅的眼睛,將季淑然之前還無意中提起的那個孩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后,眼里只有姜黎這個與原配嫡妻眉眼相似,美得驚心的女兒。
姜黎親昵的與姜元柏說話,余光瞥見季淑然捏的青筋直起的雙手,還有那眼角控制不住的抽搐,就知道她是又一個算計(jì)落了空,氣的不輕。
姜黎并沒有收斂。
逮著姜元柏看不見的角度,姜黎抬眉嫣然一笑,這笑落在季淑然眼中,那就是對她的挑戰(zhàn),望著假面假笑都快要維持不住的季淑然,姜黎無聲大笑,樂不開支。
一家人和樂融融(假的),看的那些暗中說姜黎不好的人心生愧疚,那么孝順懂禮、長得又美如天仙、氣質(zhì)出塵的娘子,怎么可能是那等忤逆之人呢?肯定是有人惡意傳播,詆毀姜二娘子的名聲的。
人向來都對皮囊好看的人容忍度極高,俗稱看臉行事,姜黎在姜家門前做足了孝順女兒的姿態(tài),名聲也漸漸回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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