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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人臉色驟變，涂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：“老爺這是做什么？劉嬤嬤跟了我二十年……“

“正是這二十年，才讓她膽大包天！”

陸父低垂著冰涼的眼睛，看向劉嬤嬤腫脹的臉頰：“劉嬤嬤，你有沒有傳過二娘子與大姑爺?shù)闹{言？”

劉嬤嬤身子一抖，她緩緩抬頭看向大夫人，猶豫著準(zhǔn)備張口。

“算了。此事牽扯甚廣，我也懶得審問你，是與不是，送官便知?！瓣懜皋D(zhuǎn)身厲喝，“來人！把這刁奴押去順天府，告訴府尹大人，務(wù)必嚴(yán)加審訊！“

劉嬤嬤癱坐在地，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。

她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大夫人，心里下了決心般，“是老奴糊涂。確實(shí)在家宴之后說過一些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?！?

她轉(zhuǎn)向陸父，重重磕了三個(gè)響頭：“老奴不忍心大娘子被趕出家門，這才故意散布謠言?！?

“拖下去！“。

他轉(zhuǎn)向大夫人，眼中已是一片冰冷，“至于你……就算劉嬤嬤扛下所有，你以為能撇清干系？“

大夫人臉色煞白：“老爺，你我夫妻二十載，你不信我？“

陸父“唰“地站起身，高大的身影將大夫人籠罩在陰影里：“劉嬤嬤是你的忠仆，從娘家?guī)Щ貋淼娜?。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，只聽你的命令?！?

“她與外人私通消息，如今外面作惡的那些人全部都已經(jīng)失蹤不見。你以為劉嬤嬤能逃得過去，你能逃得過去？”

“府中已經(jīng)有人指認(rèn)了她。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跡？我看你真是瘋了！好在她忠心，保了你的周全?！?

陸父用手搓了一把臉，“夫妻多年，我怎么不了解你？”

大夫人臉色瞬間慘白，卻仍強(qiáng)撐著站起身：“老爺就這般不信我？為了個(gè)庶女……“

“閉嘴！“陸父一掌拍在案幾上，茶具震得嘩啦作響，“她如今是宮中的貴人！”

“你這些年克扣她的用度，苛待柳娘，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?？扇缃衲憔垢摇?

“我敢什么？“大夫人突然撕下溫婉的假面，眼中迸發(fā)出怨毒的光，“那小賤人勾引謝三郎是事實(shí)！若不是如此，悅榕又怎么會(huì)被你趕出家門？！”

陸父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(gè)面目猙獰的女人，仿佛第一次看清她的真面目：“悅榕是你女兒，舒瑤就不是？你為了悅榕，連陸家滿門的性命都不要了？“

“呵……她不是我的女兒！”

她猛地掀翻案幾，茶具碎了一地：“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，那個(gè)賤人生的女兒，骨子里一樣下作！“

陸父揚(yáng)手一記耳光，將大夫人打得踉蹌后退。

她捂著臉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：“你打我？為了那個(gè)賤人...“

“這一巴掌，是打你糊涂！“陸父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“你可知宮妃清譽(yù)受損是什么罪名？若是陛下追究，誅九族也不為過！“

大夫人癱坐在地上，華麗的裙裾鋪展開來，像一朵枯萎的花。

她忽然低低笑起來：“誅九族？好啊……那就讓整個(gè)陸家，為我陪葬?！?

窗外驚雷炸響，暴雨傾盆而下。

陸父看著這個(gè)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，只覺得陌生得可怕。

“念在夫妻情分，我才沒當(dāng)場(chǎng)休了你！“陸父一把掀翻身旁的博古架，瓷器玉器碎了一地，“從今日起，你就在這院里閉門思過。沒有我的允許，半步不得出！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