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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畢,他便迫不及待地帶著陳思明匆匆趕回去準備行裝,腳步匆匆,神色間難掩興奮之色。
不多時,只見方晴身著男裝,身姿矯健地牽著馬穩(wěn)步走來。
“民女方晴拜見凌大人!”方晴聲音清脆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,行禮間動作利落而規(guī)范。
凌衛(wèi)明此時已騎在高頭大馬上,滿臉得意地朝著方晴喊道:“怎么樣,這下可算是擺脫了王府的束縛,徹底自由啦!往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你高興不高興?”
方晴微微仰頭,神色依舊冷冰冰的,不卑不亢地答道:“民女已被逐出王府,待完成此次差事,自當(dāng)離去,談不上什么高興與否?!?
凌衛(wèi)明一聽這話,不禁“啊”了一聲,臉上露出些許不滿與疑惑,大聲嚷道:“魯王這是怎么辦事的?我之前明明特意囑咐過他,
讓他把你安排給我,怎么就給辦成這樣了?莫不是他年紀大了,耳朵也不好使了?這可不行,我得找他去理論理論!”
說著,便作勢要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往回走,臉上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執(zhí)拗。
方晴見狀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急忙強忍著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的淚水,快步上前攔住凌衛(wèi)明,
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:“大人,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權(quán)貴,把我們這些下人當(dāng)成牛馬一樣隨意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難道就一點也不在意我們心里是怎么想的嗎?
我在王府好歹也是個女史,兢兢業(yè)業(yè),馬上就要升任八品的掌衣了……
罷了,跟你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?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!”
說到此處,她的眼神中滿是失落與悲憤,仿佛多年的努力與憧憬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。
凌衛(wèi)明聽了方晴這一番話,一下子就慌了神。他心里清楚,王府的這些下人都是在冊的女官,大多出身正經(jīng)人家。
按照慣例,她們年紀大些被放出王府后,憑著在王府的履歷,還能許配給個好人家做正妻,從此過上安穩(wěn)的日子。
可如今,就因為某個巡撫偶然看上了方晴,便將她的前途徹底毀了。
若是依從了巡撫,方晴也只能淪為妾室,受盡委屈;
若是不依,又會被王府懷疑私通外臣,以后再難有機會返回王府,名聲也徹底毀了,想要嫁個好人家怕是難如登天。
想到這里,凌衛(wèi)明滿臉愧疚地說道:“那個,那個真是對不起啊,我,我之前真的不太清楚這里面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。
你放心,等辦完了這次的事,我一定親自到你家去,向你的家人說明情況,再賠償你一筆豐厚的銀子,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…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頭也不自覺地微微垂下,不敢直視方晴的眼睛。
方晴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(fù)了一下情緒,然后翻身上馬,動作干凈利落,絲毫不見尋常女子的嬌弱。
凌衛(wèi)明見狀,連忙沖著陳思明喊道:“思明,快,快去給方晴姑娘牽著馬,一路上要小心照顧著。”
陳思明不情不愿地撅著嘴走上前,可還沒等他靠近,沒想到方晴兩腿一夾馬肚子,那匹馬便小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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