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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影的銀鏈絞住他脖頸，星輝順著裂縫滲入經(jīng)脈：“葉家養(yǎng)蠱反噬的滋味……”話音未落，影衛(wèi)右臂突然炸裂，黑血濺在星圖上腐蝕出青煙。唐冥拽著兩人滾下祭壇，背后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。

唐冥踉蹌后退時踩碎幾根枯骨，懷里滑落的絹帛被氣流托起。星圖紋路與魔眼瞳孔重疊剎那，他胸口的紫金蓮印燙得仿佛要透體而出。

“這玩意——”牙縫里擠出的咒罵被金光打斷。祭壇二十八宿符文突然倒轉(zhuǎn)，穹頂墜落的碎石在光柱中化為齏粉。夜影染血的袖口被勁風(fēng)掀起，露出腕間新添的七星灼痕。

影衛(wèi)的玄鐵護(hù)甲崩裂成渣，魔紋退潮般從他脖頸褪去。金色符文鎖鏈絞住他腳踝時，唐冥瞥見他后頸七星釘正在融化——與李玄機(jī)那日的情形如出一轍。

“咳…你腰帶松了。”唐冥用劍鞘挑起影衛(wèi)掉落的半塊玉玨，內(nèi)側(cè)刻著的葉氏族徽正被金光腐蝕，“上回醉仙樓花魁掛牌，你也系這條破爛絳子？”

夜影突然拽過唐冥手腕，紫金蓮紋在她掌心明滅三次：“三年前北疆雪崩…”

“死了三十七個采藥人?！庇靶l(wèi)嗓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，他盯著地上融化的七星釘，“欽天監(jiān)說是天災(zāi)?！?

月靈突然笑出聲，折斷的彎刀插進(jìn)祭壇裂縫：“那日葉家往宮里送了七車硫磺?！彼狙闹讣饽笾肫氰樾?，“王公公的痔瘡恰巧痊愈。”

金光漸弱時，溶洞開始塌方。唐冥薅住影衛(wèi)后領(lǐng)往外拖，碎石擦著他耳際飛過：“賭十兩銀子，觀星臺現(xiàn)在準(zhǔn)有葉家的狗在刨坑?！?

夜影突然踉蹌，肩頭星紋滲出金液。唐冥摸出個油紙包拍在她掌心：“劉瘸子的五香蠶豆，比黑血補(bǔ)氣?！?

“昨兒你說這是耗子藥?！币褂敖乐棺永浜撸禽x從唇角漏出幾點(diǎn)。坍塌的洞窟外斜照進(jìn)天光，映得影衛(wèi)半邊臉青白交加。

唐冥突然將劍柄懟在影衛(wèi)喉間：“冷宮枯井第七具女尸，耳墜和你去年丟的那對很像?！?

“戌時三刻?！庇靶l(wèi)的銅錢鏢在掌心排成箭頭，“御膳房往觀星臺送過三壇雄黃酒?！?

月靈突然揪住唐冥前襟，靛藍(lán)色血漬蹭上他鎖骨：“那夜你偷吃的櫻桃酥…”

“摻了七星海棠？”唐冥拍開她的手，靴底碾碎爬過腳背的尸蟲，“王老狗小氣吧啦的，毒藥都舍不得放足量?！?

殘垣外傳來烏鴉嘶鳴，二十七個青銅人俑的眼洞齊刷刷轉(zhuǎn)向西方。夜影的星璇石突然燙紅，在地上灼出北斗凹痕。

“你的老相好們等急了?！碧期唢w擋路的骷髏頭，頭骨撞在巖壁上拼出歪扭的葉字。他忽然頓了頓，“司禮監(jiān)地窖…”

影衛(wèi)的黑袍掠過滿地狼藉，袖口金線在陽光下泛著冷光：“第七壇女兒紅，埋著你要的答案?！?

唐冥摸向腰間暗袋的手突然僵住——那里本該裝著從葉無雙身上順來的翡翠扳指，如今只剩半截斷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