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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劉徹的目光緩緩掃過殿內(nèi)，當他看到壯年劉徹、衛(wèi)青、霍去病和劉據(jù)時，瞳孔猛地一縮，身體微微前傾，聲音低沉而警惕：“你們……是誰？”

壯年劉徹毫不退讓，迎上老劉徹的目光，沉聲道：“我是劉徹，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劉徹。

今日，我為我兒劉據(jù)而來，要向你討一個公道！”

老劉徹聞言，臉色驟變，目光轉(zhuǎn)向劉據(jù)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

他冷笑一聲，聲音沙啞：“公道？朕乃大漢天子，何須向任何人交代？劉據(jù)，你身為太子，卻勾結(jié)外人，意圖謀反，朕追殺你，何錯之有？”

劉據(jù)聽到這話，胸中怒火再燃，猛地上前一步，怒道：“謀反？父皇，您可曾親眼見過我謀反？

江充那奸賊構(gòu)陷我母后，污蔑我謀反，您不辨是非，便下令追殺！您可知，母后是如何在絕望中自盡的？您可知，我是如何在逃亡中日夜煎熬，唯恐被您的羽林軍捉回？”

老劉徹被劉據(jù)的質(zhì)問震得微微一滯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，但隨即被冷漠掩蓋：“朕為天子，焉能被小人蒙蔽？衛(wèi)子夫……她若無辜，怎會自盡？至于你，若非心虛，何必逃亡？”

這話徹底點燃了劉據(jù)的怒火，他正要上前，卻被衛(wèi)青輕輕拉住。

衛(wèi)青低聲道：“據(jù)兒，冷靜。陛下既來了，便讓他與另一個自己對話?！?

壯年劉徹踏前一步，目光如炬地盯著老劉徹，沉聲道：“你說我兒謀反，可有真憑實據(jù)？江充之流，不過是迎合你的猜忌，編造謊言！你身為帝王，卻不辨是非，逼死忠良，追殺親子，你可知自己錯在哪里？”

老劉徹被這番話刺得臉色鐵青，怒道：“大膽！你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冒充者，焉敢指責朕？”

壯年劉徹冷笑一聲：“冒充？哼，我是你年輕時的模樣！

看看你自己，滿心猜忌，寧信小人，不信骨肉！你可知，你的所作所為，將大漢推向何等境地？巫蠱之禍，太子蒙冤，皇后含恨而死，你可曾有一絲悔意？”

老劉徹聞言，身體微微一顫，眼中閃過一絲迷茫。

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，似是想起了什么，聲音低沉道：“悔意……朕何嘗不知錯？可朕是天子，焉能認錯？”

這話一出，劉據(jù)的眼神猛地一震。

他從未想過，那個冷酷無情的父皇，竟也有悔意。

壯年劉徹見狀，語氣稍緩：“既然你知錯，便該向據(jù)兒認錯。

你的猜忌，毀了一個母親，毀了一個兒子，也毀了你自己。

今日，我代據(jù)兒問你，你可愿為自己的錯，向他低頭？”

老劉徹沉默了，目光在劉據(jù)和壯年劉徹之間游移。

殿內(nèi)的空氣仿佛凝固，宮人們早就被兩個劉徹打發(fā)了出去，如今殿內(nèi)只剩下他們自家人，沒有一點聲響。

良久，老劉徹終于開口，聲音沙啞而沉重：“據(jù)兒……朕錯了。”

這簡單的三個字，仿佛用盡了老劉徹全身的力氣。

劉據(jù)愣在原地，淚水不知不覺滑落。他等了太久，等了太多的日夜，卻從未想過能從父皇口中聽到這句話。

衛(wèi)青和霍去病站在一旁，眼中也閃過一絲欣慰。

壯年劉徹輕輕拍了拍劉據(jù)的肩膀，低聲道：“據(jù)兒，過去的恨，今日或許可以放下了?！?

劉據(jù)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點了點頭。他看向老劉徹，聲音顫抖卻堅定：“父皇……我愿試著放下，但母后的冤屈，我希望您能還她一個公道。”

老劉徹閉上眼睛，良久才道：“好，朕會徹查巫蠱之案，為你母后正名。”

他頓了頓，目光復雜地看向劉據(jù)，繼續(xù)道：“朕老了……或許，朕的確不該再坐在這個位置上。據(jù)兒，你是太子，是大漢的未來。朕……愿退位，讓你繼承大統(tǒng)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