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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臣有要事稟報?！壁w高跪在胡亥面前，神情凝重。

胡亥正與幾個寵臣玩投壺游戲，聞言不耐煩地?fù)]揮手：“有什么事老師處理就是了?！?

“此事關(guān)系重大，非陛下圣裁不可?！?

趙高堅持道，同時瞥了一眼那幾個寵臣。

胡亥這才不情情愿地放下箭矢：“你們先退下?！?

待殿中只剩二人，趙高壓低聲音：“陛下可曾想過，先帝子女眾多，為何獨選您繼承大統(tǒng)？”

胡亥一愣：“不是父皇……”

“是先帝的旨意沒錯?！壁w高打斷他，“但其他公子公主會甘心嗎？特別是那些年長的，在朝中素有威望的...”

胡亥的臉色漸漸變了。

他想起三哥將閭在朝會上侃侃而談的樣子，想起六弟高在軍中頗得人心……這些兄弟姐妹，真的會臣服于他嗎？

“老師的意思是……”

趙高眼中閃過一絲狠毒：“陛下當(dāng)先發(fā)制人。臣已查明，公子將閭等人暗中勾結(jié)，意圖不軌?！?

胡亥的手開始發(fā)抖。

他雖然貪玩，但并不傻，知道這意味著什么。但想到那些可能威脅自己皇位的兄弟...

“就...就依老師所言?！彼D難地咽了口唾沫。

三日后，十二位公子被押往杜郵處決。

行刑那天，咸陽城上空烏云密布。

公子將閭臨刑前仰天長嘆：“蒼天無眼！我大秦江山，竟要亡于閹人之手！”

又過了七日，十位公主在咸陽市場被處以肢解之刑。

最小的陽滋公主才十四歲，哭著喊“陛下饒命”，卻仍被劊子手按在了砧板上。

鮮血染紅了咸陽的街市。

朝中大臣噤若寒蟬，無人敢言。

胡亥在宮中聽聞行刑已畢，竟松了口氣，轉(zhuǎn)身又扎進(jìn)了酒色之中。

……

“陛下，臣近日得一奇獸，特來獻(xiàn)上?！?

胡亥正在欣賞新入宮的楚女跳舞，聞言勉強(qiáng)打起精神：“哦？什么奇獸？”

趙高拍拍手，幾個侍衛(wèi)牽著一頭雄鹿走入殿中。

那鹿體型健碩，鹿角如樹枝般分叉，在宮燈下泛著微光。

“這不就是頭鹿嗎？”胡亥失望地撇嘴。

趙高卻笑了：“陛下再仔細(xì)看看，這分明是一匹馬啊?！?

胡亥愣住了。

他揉揉眼睛，那分明是頭鹿，怎么...

“諸位大人，”趙高轉(zhuǎn)向殿中群臣，“你們說這是鹿是馬？”

一陣死寂后，御史大夫曲宮率先開口：“確是馬也?！?

“是馬，是馬！”

群臣紛紛附和，只有少數(shù)幾人沉默不語。

胡亥看看鹿，又看看群臣，忽然哈哈大笑：“是朕眼花了！果然是匹好馬！來人，把這'馬'牽到御苑好生飼養(yǎng)！”

待鹿被牽走，胡亥悄悄拉住趙高袖子：“老師，朕是不是...病了？怎么看著明明是鹿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