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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堅竟對這年輕人十分客氣：“二郎不信他未來會亡國，我特意帶他來看看?！?

有意思，開國之君帶著亡國之君來看他到底怎么亡國的，別說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次。

姜餅笑了笑，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劃動，墻壁突然映出漫天烽火。

這是關于隋煬帝的紀錄片。

楊廣看著畫面中龍袍染血的自己踉蹌跌入運河，喉間發(fā)出困獸般的低吼。

當李淵的唐字大旗插上大興城頭時，他終于踉蹌跪地，指甲在青磚上刮出刺耳鳴響。

“看見了嗎二郎？”

楊堅按住兒子顫抖的肩，“你確實坐上了龍椅，卻把大隋拖進了萬丈深淵。”

隋文帝的聲音像淬火的鐵，“但姜先生說，這結局能改。”

姜餅突然把手機懟到楊廣面前，字句在屏幕滾動：“煬帝矯飾仁孝，陰謀奪嫡……”

楊廣猛地揮掌，試圖打破這讓他心煩意亂的文字。

可似乎料到他會如此，姜餅迅速縮手，楊廣打了個空。

接著便聽見姜餅輕笑：“你們老楊家最愛兄弟鬩墻，李世民可比你聰明——人家弒兄逼父，可沒把江山玩脫啊?！?

“你住口！”

楊廣赤目欲裂，腰間玉帶“啪”地繃斷。

正要撲上時，卻見姜餅身后的光幕突然切換——運河千帆競發(fā)，洛陽城萬國來朝，畫面中一個身旁寫著“唐太宗”三個字的皇帝，正將五色綬帶系在寒門士子肩頭。

那些書生跪地高呼“天子門生”，聲浪震得香爐青煙亂顫。

“看看！這些本該是你的功業(yè)！”

楊堅須發(fā)皆張，“你開運河貫通南北，創(chuàng)科舉打破門閥，征高句麗穩(wěn)固邊疆，哪件不是澤被萬世的壯舉？偏偏急功近利，三征高句麗耗盡民力，為堵世家之口竟同時推進十大工程！”

姜餅操作平板，投影上浮現(xiàn)出數(shù)據(jù)流組成的沙盤。

關中地圖上，代表世家勢力的紅潮正被科舉藍光逐步侵蝕：“想要溫水煮青蛙？簡單?！?

他手指劃動間，藍光化作細流滲入紅潮，“先許舊貴族科舉特權，再扶植南方新貴制衡。等寒門官員占了三成席位...”五指猛然收攏，紅潮轟然炸成星火。

楊廣怔怔望著星火沒入運河碧波，忽然想起去年江南巡察時，遇到了一個極具才華的書生。

當時自己怎么說的？

“此等才子，合該入翰林院”——卻因崔氏家主一句“寒門粗鄙”便不了了之。

“二郎。”

楊堅突然將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：“還記得我以前提過的科舉么。

從今日起，你監(jiān)國理政。朕要你三年內不動門閥分毫，但新科進士必須出自你門下?！?

他眼中精光暴射，“等那些‘天子門生’遍布州郡時……”

楊堅的話沒有繼續(xù)，但楊廣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用激動的聲音道：“父皇，您的意思是？”

“不錯。”楊堅撫著胡須輕笑：“這太子之位，老大不適合，我決意讓你來做，未來的皇帝，也是你！”

只是這一句話，讓楊廣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。

“是！”

他激動的回話。

既然歷史說他亡國，那便造個比紀錄片中貞觀更耀眼的盛世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