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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是對眾官菩薩低眉，敦敦教導，將讀書人的目光，引向了五百年以后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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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回到朝會當天，周延儒在文化殿被嚇得屎尿橫流的時候，翰林院里，也迎來了一場風暴。

錦衣衛(wèi)北鎮(zhèn)撫司鎮(zhèn)撫關象章，親自帶人前來，在庶吉士館，拘捕了庶吉士張溥：“張大人，請到北鎮(zhèn)撫司喝茶……”

翰林院里都是大明的學霸，在眾學霸驚詫的目光中，張溥強作鎮(zhèn)定的問：“本官一介清流，錦衣衛(wèi)找本官何事？”

關象章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，心平氣和的問：“為何請你喝茶，大人心里不明白嗎？實話告訴你吧，你為海商們當掮客的行為，東窗事發(fā)了，此刻，周大人正在文化殿一五一十的交代呢?！?

眾翰林都議論紛紛，交頭接耳的相互打聽：何事？何事？這位被南方讀書人奉為復社領袖的年輕人，眼看著風頭就要蓋過錢謙益，他犯了何事？

關象章不理睬眾人的詢問，只對著張溥搖頭嘆息：“卿本佳人，奈何從賊？辜負了十年寒窗啊?！?

與此同時，常熟錢家，素有“錢半城”之稱的錢家老宅，被錦衣衛(wèi)和官兵圍得水泄不通，不待門房通報，錦衣衛(wèi)就沖進錢家，控制了錢家?guī)追恐魅斯惨话俣嗳耍蜕锨鸵?，將他們控制在房間里，不得隨意出入。

錢家家主錢惟德老爺子，被請到大堂上問話，老爺子年近七十，斯文儒雅，臉色紅潤，精神矍鑠，面對官軍的包圍和錦衣衛(wèi)的審訊，也不慌不忙，神色從容。

“敢問大人高姓大名？”錦衣衛(wèi)官員坐了主位，他坐在側(cè)位上，笑容滿面地問道。

“本官李若璉！”

老爺子心里掀起驚濤駭浪，錦衣衛(wèi)指揮使親自出馬，錢家這次的事情定然不小，是錢謙益那小子在朝堂上犯了事兒？還是錢陞那小子賺的錢太多，惹來了朝廷的覬覦？

老爺子面上不顯，客客氣氣地道：“哦，指揮使大人！恕草民有眼不識泰山，失禮失禮！我常熟錢氏，向來奉公守法，無愧于天地，大人有話盡管問，草民定會知無不言……”

李若蓮臉上浮起嘲諷的微笑：“奉公守法？你錢氏在嘉靖十年，就開始派船出海，從事走私貿(mào)易。

倭寇鬧得越兇，你錢家的海貿(mào)生意做得越大，到現(xiàn)在，常熟錢氏已經(jīng)有一支二十條船的海貿(mào)船隊，請問錢老族長，這就是你口中的奉公守法？”

老爺子面不改色底分辨道：“錢家在嘉靖朝，也只有一艘海船而已，隆慶開海后，朝廷允許，才慢慢發(fā)展起來的……”

李若琳：“錢家做了上百年的海貿(mào)，可有向朝廷交過稅銀？”

老爺子低下頭想了想，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：“大人此來，是為了追繳稅款嗎？既如此，我錢氏愿意向朝廷補稅……”

只要不抄家，交點罰款算什么？舍車保帥，斷臂求生，一向是世家大族的生存法則。

“不，本官此來，是來詢問老爺子：你通過掮客，賄賂朝廷命官，企圖阻止朝廷開海之事。

錢惟德……你可知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