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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之前夢游的事情。

池虞一個激靈。

瞬間把手從他身上收了回來。

動靜驚醒了周聿辭，因為生理上的反應(yīng)，他昨晚很晚才睡著。

明明是冬天，渾身卻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熾熱。

偏偏池虞對他這個人形火爐很滿意，緊緊抱著不肯松手。

周聿辭沒辦法，只能忍著，幾乎是睜眼到天亮才堪堪睡著。

因此池虞醒來他沒發(fā)覺。

周聿辭眼下泛著淡淡的青灰，看了看身旁神清氣爽的池虞。

一時間不知道昨晚他的妥協(xié)是對還是錯。

“醒了？”他問。

聲音帶著某種欲求不滿的沙啞。

池虞睡眠充足，心情很不錯地點了點頭。

昨晚睡覺沒拉窗簾，這會天微亮，細碎的日光照進室內(nèi)，周聿辭清醒了幾分。

看了一眼時間——5：20。

怪浪漫的時間。

這個點，鳥都沒起。

離護士來換藥的點還有兩個小時多。

周聿辭手肘撐在枕頭上，掌心半托著臉，臉上困意未消，“時間還早，要不要再睡一會？”

他問池虞。

實際上是因為他很困。

周聿辭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疲倦，不用看，瞎子都能聽出來。

池虞猜到他昨晚應(yīng)該沒怎么睡好，答道：“也好，那就再睡一會吧。”

池虞蓋好被子，只露出一顆腦袋，面上乖巧無比。

周聿辭摸了摸她的臉頰，也跟著重新躺下來。

池虞閉著眼，半點不困。

從昨天睡著的那一刻到現(xiàn)在，滿打滿算她已經(jīng)睡了九個小時。

現(xiàn)在還能困才怪。

等了一會，池虞把頭微微偏向周聿辭那邊，聽到他逐漸均勻的呼吸聲。

睡著了嗎？

池虞輕輕伸出手，控制著距離，指尖落在周聿辭臉上便緊張地停住了。

見他沒反應(yīng)，想來應(yīng)該是睡熟了。

池虞大著膽子，指尖在他臉上開始游移。

從唇畔，到鼻尖，溫?zé)岬暮粑舆^指尖，再到眼睛。

周聿辭眼皮緊閉。

池虞指尖仔細感受，觸摸著眼睛的輪廓。

停留了好一會，手指才開始慢慢下移，來到下頜。

在他臉上摸了個遍。

對于周聿辭的樣貌，池虞心里有了大概的樣子。

在一起這么久，說不好奇他的樣貌是假的。

只是池虞看不見，想看也看不了。

剩下唯一的方式就是觸摸。

她可以通過觸覺來判斷物體的種類和形狀。

但她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叫周聿辭把臉給她摸摸。

而現(xiàn)在，現(xiàn)成的機會送上門。

池虞沒理由不把握好。

又細細感受了一遍，在心里加深印象，池虞才終于打算收回手。

冬季的早晨，室外蕭條，枯黃的落葉飄零，窗外連鳥叫都沒有。

雨停了，室內(nèi)歸于寂靜。

池虞也就沒能發(fā)現(xiàn)，掌心之下，周聿辭緩緩睜開眼睛。

淺褐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她，眉尾輕挑，眼里滿是戲謔，連呼吸也刻意放緩了。

在手指快要來到眼睛部分時配合地閉上雙眼。

配合她完成了兩遍這種“游戲”。

周聿辭伸手，輕而易舉抓住罪魁禍首的手。

“摸完就跑，想干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