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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虞腳步一頓。

周敬冷笑，字字如刀，直直插進(jìn)池虞心上，“你一個瞎子，離了我還有誰會要你？”

雨聲瓢潑。

池虞忽然覺得胸口堵的厲害。在一起這些年，周敬總是有意無意打壓她、貶低她，強(qiáng)調(diào)只有他不會嫌棄她是個瞎子。

即使她這雙眼睛是因?yàn)樗攀У拿鳌?

當(dāng)初宋芷音離開后，他一蹶不振，也是她陪在他身邊。

池虞深吸一口氣，一字一頓道：“求之不得?！?

說完，她轉(zhuǎn)身離開，什么都沒帶走，包括那條碎掉的項(xiàng)鏈，她什么都不要了。

外面風(fēng)雨很大，池虞有一瞬間的恍惚，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，但很快有人替她遮住風(fēng)雨。

周聿辭傾身將她擁入懷中，“我?guī)慊丶?。?

良久，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長街盡頭，周敬才大夢初醒般沖了出去，渾身被大雨澆透，他手里握著碎掉的項(xiàng)鏈，喃喃叫著池虞的名字，“池虞……”

但這一次，再也不會有人回應(yīng)他了

……

北部灣公寓內(nèi)，周聿辭和池虞回到家時，兩人都濕透了。

趁著池虞洗澡的空當(dāng)，周聿辭起身進(jìn)了廚房。

如果陸遠(yuǎn)揚(yáng)在場，此時一定會驚掉下巴，因?yàn)橹茼厕o挽起袖子正煮起了姜湯。

他鮮少下廚，動作笨拙，一通忙活后，終于在池虞從浴室出來前熬好了一碗。

浴室的水聲停了，片刻后，傳來池虞無措的聲音，“周聿辭……”

他應(yīng)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池虞支支吾吾，“我忘了拿睡衣，你能不能幫我遞一下？”

周聿辭沒多想，拿了睡衣走過去。

浴室的門開了半邊，隔著蒸騰的霧氣，池虞露出半顆腦袋，“謝謝你……”
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?yàn)榭床灰姷木壒剩T開的幅度有點(diǎn)大，露出池虞裹著浴巾的半邊身子，水珠沿著她的瓜子臉低下來，隱入凹凸有致的身材。

周聿辭偏開頭，耳廓和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不自然的紅。

等到池虞穿好衣服出來時，他臉上的紅已經(jīng)消失了，他對池虞說：“過來?！?

池虞不明所以，還是循聲走了過去。

周聿辭讓池虞在沙發(fā)上坐下，而后拿來吹風(fēng)機(jī)，替她吹起了頭發(fā)。

吹著吹著，他腦子里又不可自抑地想起剛剛那些旖旎的畫面，手上力道一重，扯到了池虞的頭皮。

池虞吃痛，眼淚都差點(diǎn)飚出來。

但周聿辭就像沒察覺似的，手法仍舊不知輕重。

池虞不敢出聲，不安地抿著唇。她并不知道周聿辭腦子里在想什么，只是根據(jù)自己的感覺猜測……周聿辭大概是生氣了。

回來的路上她就隱隱察覺到了——車?yán)镆宦飞隙辑h(huán)繞著低氣壓。

是因?yàn)樗约号艹鋈サ氖虑閱幔?

自己好像又給他添麻煩了……

池虞終于忍不住問，“周聿辭，你是不是生氣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