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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要挖苦一個人，又怎么會想這么多？

“聽說你這些年，做得不錯......?！边|王就像是沒聽見張副將的話，和他各說各的。

張副將的話，魯直尚且能不答，可遼王......

\"全仰賴王爺當(dāng)年的提攜之恩......。\"

遼王聞言端著茶盞的手微頓，繼而像是自嘲了句。

“不敢當(dāng)......都是老黃歷了，本王都記不得了?！?

魯直眸光微動，又無聲跪下。

“恩義”二字，于有些人而言，輕飄飄，但對另外一些人，卻重于泰山。

興許是這些年背負地太重，剛剛張副將那一腳，倒是叫人心下松快，反倒是遼王那自嘲的一句，令人如芒在背。

遼王這個人，不算好兄弟，更不是好兒子，但論南征北戰(zhàn)，替大魏鎮(zhèn)守邊疆，也確實是功勛卓著。

即便出生時先帝已經(jīng)登基，但由于當(dāng)年遼王的不遜，和章懷太子的緣故，先帝在摔打兒子這方面，對慶王和遼王，乃至以后的梁王，都是一視同仁。

魯直和張副將都是在遼王主持打第一仗時，入的軍營，是遼王親自挑出來的兵士......

魯直想了想，解下腰間佩劍，置于身前再拜。

“此劍是當(dāng)年王爺所賜，今完璧歸趙......”

“你以為一把劍，就能夠還清嗎？”張副將俯視著他，諷刺道。

魯直微微一頓，實際上，來的時候，便已經(jīng)下定了決心。

“王爺大恩，屬下無以為報......求王爺賜屬下一死，珍重自身?！?

室內(nèi)一靜，連張副將都是一愣。

遼王要什么，他們都清楚，一個禁軍副統(tǒng)領(lǐng)能做什么，他們也清楚。

十多年，魯直是遼王的屬下，但也是元德帝的臣。

遼王剛剛故意叫他在外面都聽見，他若辦不到，只能一死。

\"王爺說不記得了，魯直，我問你，你是不是也不記得了？\"張副將冷聲道。

“那年寒冬，敵軍將我們圍困在葫蘆嶺，三天三夜，你瀕死之際，是王爺將口糧分給了你我，四五個人，互相攙扶著，才逃出死地?！?

“可還記得，入都后，是誰為你討得功勛？當(dāng)年你母親病重，需要百年人參入藥，我們束手無策時，王爺借你銀錢不算，還去宮里找俞妃娘娘要人參。”

“你說要服侍老母，又是誰許你在禁軍中謀得職位，奉養(yǎng)老母終年.....王爺就藩，指望你在禁軍里面，能注意著俞妃娘娘的近況，你做到了嗎？”

張副將聲聲質(zhì)問，眼睛猩紅，要是魯直忘了，就叫他再想起來。

他不是梁王的走狗，是當(dāng)年一起入軍營，在遼王帳下，和他有飯同吃，有衣同穿，互相救過命的生死之交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