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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老板當?shù)目烧媲彘e，大上午在公司曬太陽，怎么不加把躺椅?！?

施茜茜摘下墨鏡。

江辰全然當沒聽到，以德報怨，招呼道：“坐?！?

施茜茜走到辦公桌前，拉開椅子坐下。

“萎靡不振的，昨晚沒休息好？李姝蕊把你折騰狠了？”

這個“折騰”，正經(jīng)嗎？

江辰控制自己不要多想，“最近有點低血糖?！?

“你還這么年輕，不應該啊?！?

施茜茜嘴角翹起，眼神耐人尋味，“也不是天天在一起，難道都吃不消？”

這下子想控制也沒法控制了。

江辰嚴肅表情，“這是在公司。”

“裝什么正經(jīng)，李姝蕊經(jīng)常獨守空房，我不相信你回來她會放過你?！?

“……”

扯扯別的話題，江辰還能與之過上幾招。可是聊這種段子，他只能甘拜下風。

“無不無聊？”

“男歡女愛是人倫天道，怎么算是無聊，不過你還是得做好安全措施，你們現(xiàn)在都還年輕……”

眼見越說越離譜，江辰趕忙將至打斷，“我沒時間陪你聊天?！?

“你不是很閑嗎？有功夫曬太陽，和我說兩句話，就耽誤你了？”

挖苦了幾句，施茜茜終究沒再東扯西拉，畢竟時間對于她而言，也相當寶貴。

她從小巧的手拿包里取出一張打印紙，放在辦公桌上，推了過去。

“你要的東西?！?

江辰拿起來，低頭瞧去。

塵封的記憶死灰復燃。

類似櫻花的圖案躍然紙上。

“這么快?！?

“江總交代的事，我能不上心嗎。”

江辰?jīng)]搭理她，認真端詳。

“你是不是又在誰身上看到了類似的紋身？”

施茜茜詢問，確實思維敏捷。

江辰并沒有立即回應，仔細觀察。

施茜茜也安靜下來，沒再打擾。

“問你個問題?！?

江辰抬頭，“你說身上有這個紋身的人，就能判斷一定就是間諜嗎？”

施茜茜搖頭，“不能，這個紋身并不復雜，拿著圖案去任何一家紋身店都可以紋?！?

江辰若有所思。

因為當時只是匆匆一瞥，他只能判定香田熏后腰上的紋身和紙上的圖案頗為相似，但不能確定百分百一樣。

而且就像施茜茜所說的一樣，不可能簡單的因為一個紋身，就草率的給人冠上罪名。

“你不會真的又發(fā)現(xiàn)了和當初……”

江辰?jīng)]解釋，“這張紙留給我?！?

“專業(yè)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(yè)的人去做，如果真發(fā)現(xiàn)類似的人，直接通知警方，他們會找出答案?！?

施茜茜提醒。

確實不一樣了。

情緒都不再會那么直接的表現(xiàn)在臉上。提起差點害死自己父親的黑手，也沒有太多憤怒流露。

“我知道?！?

施茜茜看向那張紙，“其實間諜一直存在，并不罕見，在神州活動的外國人，特別是東瀛人，包括企業(yè)在內(nèi)，70%都是間諜?！?

“70%？”

江辰驚訝，始料未及。

施茜茜神色平靜，“這不是我說的，是我爸說的?！?

施振華那等人物，肯定不會無的放矢。

間諜這個詞，看似只存在于影視劇里，可或許現(xiàn)實生活中說不準某一刻就曾經(jīng)擦肩而過。

“你也不要掉以輕心，有錢，有權(quán)，或者一些有關(guān)鍵職能的人，都會成為間諜滲透的目標，以你現(xiàn)在的層次，說不準已經(jīng)被他們盯上了?！?

“我該說惶恐，還是該說榮幸?！?

江辰笑。

“不過呢，我覺得那些間諜還是不要在你身上白費力氣，就算所有人都被策反，你也不會?！?

輕描淡寫間，卻是無上的贊譽。

江辰無比欣慰。

“還有?！?

施茜茜停頓了下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袋鼠已經(jīng)跟進，宣布對一線外賣騎手提供保障住房。”

江辰眉頭微皺。

“他們這是摸著你過河啊?！笔┸畿甾揶?。

金海也是長城的股東之一，她當然有理由關(guān)心，“并且他們比你的速度還快，在對外宣布的當天，相關(guān)的房產(chǎn)部門就同時成立了?！?

袋鼠抄他的作業(yè)。不是一次兩次，長城專送上線以來的各種福利，都被袋鼠依葫蘆畫瓢，譬如提高基礎(chǔ)工資，提供保險，唯獨保障房這一條，袋鼠選擇性忽略。

畢竟袋鼠家大業(yè)大，不比剛上線的長城專送，底下的外賣員高達幾百萬之眾，真要提供保障房，成本絕對是一筆天文數(shù)字，哪怕是以袋鼠的體量，也不一定能承受得起。

所以江辰提出這個保障房福利，相當?shù)牡筱@，可哪知道對方居然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跟進。

這是氣昏了頭，還是失了智？

“目前袋鼠已經(jīng)開始在一線城市拿地，號稱第一期將提供十萬套住房。”

“袋鼠突然間哪來的這么大的魄力？”

江辰不禁疑問。

這已經(jīng)不是普通的商戰(zhàn)了，幾乎是選擇破釜沉舟。

開弓沒有回頭箭。

這個政策一旦實施，袋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。

他不著急，畢竟有前提條件，等外賣員達到規(guī)定年限，起碼還有幾年緩沖，可袋鼠不一樣。

袋鼠笑傲江湖了這么多年，旗下高工齡的外賣騎手比比皆是。

而且。

他有舔狗金兜底，袋鼠呢？

就算有萬億的市值，一樣可能把自己玩死。

“忘了，飽了么與袋鼠合并了，袋鼠的魄力，是河馬給的。”

“河馬給袋鼠注資了？”

施茜茜點頭。

江辰始料未及，壓根沒法理解。

主動放棄坐山觀虎斗的機會送出飽了么也就算了，現(xiàn)在居然還出資幫曾經(jīng)的競爭對手。

關(guān)鍵即使對于河馬來說，解決百萬級別的外賣員住房問題，也絕對不是一筆無足輕重的小數(shù)目。

“其實也不是很難理解，你之所以下注外賣行業(yè)，應該也是看中了這個行業(yè)的輻射范圍，而且河馬應該早就看長城不爽了，資助袋鼠，大抵是想打一場代理人戰(zhàn)爭。”

好一句“代理人戰(zhàn)爭”。

施茜茜的這個形容，堪稱精妙絕倫。

“我有一個建議。”

江辰注視她，“你說?！?

“現(xiàn)在袋鼠已經(jīng)被拖下水，反悔都來不及了，員工保障房工程，足夠他們傷筋動骨，你只需要再拖一年半載，就可以撤場了?！?

江辰瞳孔凝了凝。

“你是讓我放棄外賣業(yè)務？”

施茜茜點頭，“及時止損?！?

這個計策，不可謂不歹毒！

并且按照正常邏輯，也確實是最好的辦法。

袋鼠已經(jīng)亮明了態(tài)度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，真要斗下去，只會兩敗俱傷。

可關(guān)鍵是……

某人不是一個正常人。

“河馬既然非要湊熱鬧，那就一起打?！?

青出于藍的施茜茜發(fā)愣。

她本以為袋鼠與河馬都已經(jīng)瘋了，可眼前這家伙，好像病得更加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