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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心中各有感慨,一同駕風而落,駕風而來的竟然是身披銅甲、驅(qū)雷策電的男子,腰上系著巨大的青銅鈴鐺,滿面豪爽笑意:
“三位大人!請!”
這一句把三人嚇得夠嗆,李絳梁連忙上前一步,道:
“族叔…太客氣了!”
在此地駐守的赫然是李周達,而滿山的帶甲之士亦是庭州之兵!
李周達顯然心情極佳,哈哈一笑道:
“你們?nèi)缃癯至诵?,不是開國公就是奉真使,擔得起這一句大人。”
三人客氣了兩句,只隨他上了山,穿過那臨時的大陣,眼前豁然開朗,原本潔白的山門倒在廢墟之中,滿目殘垣,棕色的【玄妙】二字則砸了個粉碎,踩在那一雙靈靴之下。
司徒霍。
滿天飛沙,遍地粉蓮,玄妙觀的大戰(zhàn)打了這樣久,這老者卻負手站在此地,面色陰沉,顯然,他并沒有留下那位濁空量力摩訶。
另一側的藍衣少年則滿面笑意,正與身邊白金色道衣的真人交談,李曦明雖然看上去氣定神閑,微微蒼白的面上那一雙眼睛仍往南邊看,顯然已經(jīng)等的有些焦急了。
眼見了三人,李曦明微微松了口氣,快步上前,帶著些急切道:
“可有命令來?”
李絳梁連忙回禮,道:
“已得了君上命令,請拜見魏王!”
李曦明忙道:
“他方才從稱昀回來,正在主殿之中休息,傷勢很重,你趁早傳了命令?!?
李絳梁聽得心中一緊,也不顧那些繁文縟節(jié)了,點頭上前,可他終究代表宋帝,李絳夏與李絳壟反應極快,一人側立,一人上前替他推門。
殿中的黑暗一下光明起來。
此地本是玄妙觀的主殿,立著大大小小的法燈,可此刻所有光彩都已經(jīng)熄滅了,只留下這些黝黑的青銅燈柱立在黑暗里,金紋墨袍在戰(zhàn)斗中被打碎,正披在上首的高位上,如同呼吸般飄動著。
這位魏王罕見地穿了一件白衣,雙目閉起,長眉緊皺,正面向左邊斜倚在主位上,一只手扶著額頭,另一只手搭在側面,胸口有力的起伏著,似乎睡著了。
可他朝向殿外的半張臉頰遍布著密密麻麻的、碎裂般的彩色紋路,隨著他的呼吸一明一暗,如同一只又老又病的狻猊,在痛苦中打著盹。
這只走到哪里都為人焦點的白麒麟此刻淡化為了大殿中的一部分,那股無形地浸潤在他身周、勃勃野心的明陽君權消失不見,殿中極度安靜,彌漫著一股濃厚的安全感。
可李絳梁看了這一眼,突然僵直地立在原地。
在這寧靜與安詳之中,主位之下的臺階上悄無聲息地、如鬼一般立著一人。
此人身披絳金道衣,烏發(fā)披散,灑脫瀟灑,長眉入鬢,那雙狹眼含著一分邪氣,讓他平靜的笑容顯得無情了。
他如同一條毒蛇,與整座大殿的氣氛融為一體,那雙同樣是金燦燦的眸子卻又偏偏直勾勾地、無感情色彩地望過來,帶著一分狠戾的赤紅,像這一片安詳之中的唯一恐怖。
李絳梁當然知道他是誰,身后的兩位兄長亦然。
身材雄壯、氣宇軒昂的帶甲將軍突然捏緊了握在腰刀上的手,表情僵硬,披袍負羽、面色溫和的沉穩(wěn)將領則閃電般的低下頭,眼中溢滿了難以置信。
‘兄長。’
暗沉沉的天際中好像只有這一份赤紅在閃動,獨尊朝野、治國制禮的從容不見,平定諸地、馳騁白鄴的霸道消散,這三位持玄一同失了氣勢,被打回原形,仿佛回到了湖中的金殿之上,這位長兄這樣理所應當?shù)亓⒃诟赣H身前,而他們站在下方。
可如今卻大不同了。
從前是李絳遷站在他們身前,面對父親,留給他們一個背影,可供他們隨意直視,如今父親傷病,李絳遷轉過身來,守在榻前,背對著父親,端端正正的立在正中,靜靜地注視著他們。
這份注視失去了李周巍的看護,無由來地讓李絳梁感受到難以遏制的恐懼,長兄身后的父親越虛弱,越與這大殿的安寧合為一體,那股恐懼就越強,讓從未心虛過的李絳梁惶恐起來:
‘這是怎么回事?’
更加不安的是身后的兩位兄長。
三哥李絳夏那一腔膽魄開始顫抖,握在刀柄上的五指越收越緊,通紅泛白,二哥李絳壟則緊閉雙眼,仿佛要把頭埋進胸膛里去——無關勇氣,哪怕是眼前站了一位大真人,兩兄弟都不會輕易低頭…可此刻卻分外詭異。
李絳梁就這樣呆呆立在原地,直到榻上的病狻猊一點點睜開彩色的雙眼:
“咳…”
李絳遷甩了袖子,轉身拜倒,恭恭敬敬地道:
“父親…弟弟們來了?!?
長兄轉過身去,那股壓抑在殿中的恐怖突然消失了,方才的一切仿佛是錯覺,風聲與人聲重新歸來,李絳夏這才察覺到大殿之中并不安靜,他握著刀柄的手松開了。
魏王的目中溢滿了彩色,便看不出情緒波動,聲音平穩(wěn):
“可有詔令?”
李絳梁上前一步,恭聲道:
“上有口諭,江淮之事,請魏王自主,若有余力,可請庭州兵馬圍玄岳,以資氣象,如若病體苛沉,盼魏王多加修養(yǎng),早歸監(jiān)國?!?
他稍稍一頓,這才半跪在地,從袖中取出一金玉盒子來,道:
“君上聽聞魏王受了戊土,思及無漏難醫(yī),親賜一味【褚春懸木】,盼著王上早愈病體,再征趙蜀?!?
顯然,這位宋帝并未食言,甚至給了他極大的自由,考慮到了要助他一臂之力,這叫李周巍眉宇間有了一絲安定,客氣道:
“江淮未定,罔受圣恩,眼下候著大將軍歸來,一同平定山稽?!?
李絳遷提起袖子來,從李絳梁手中接過玉盒,送到父親手中,李絳梁這才提醒道:
“孩兒這里還有冊封諸降臣的旨意,父親是否一同…”
見魏王擺了擺手,李絳遷便點頭向前,道:
“父親不豫,由我來代他觀禮?!?
李絳梁意料之中地點點頭,叫李絳遷有了幾分笑意,卻見這位四弟抬起頭來,猶豫道:
“恭喜兄長…神通成就!”
李絳遷的目光在他面孔上停留了一下,轉移到自己另外兩個弟弟身上,兩人同時拱手:
“恭喜兄長!”
“哈哈?!?
李絳遷笑了兩聲,沒有多余的表示,請了他們出去,將殿門緊閉,只留下李周巍坐在大殿之上,重新閉上雙目。
一股玄妙的道韻回蕩在他的心間。
【明彰日月】!
此次的斬獲實在太大,他到了此地歇息近半日,仍處在天旋地轉的玄妙道韻之中,不得不閉上雙眼!
‘觀化天樓道嫡系、三神通的戚覽堰……鐵弗國主、三神通的赫連無疆……單單是這兩人,便是從未有過的收獲,與之相比,拔山只能算得上是添頭了?!?
盡管當年陳胤劃分的那些個等級并不標準,每一級別之間的區(qū)別猶如天地,往后甚至大到了夸張的地步,可實在架不住這一次的收獲太過巨大!
他的道行早已越過世人眼中如同天塹般的參紫界限,超過了尋常大真人的地步,按著李周巍自己估計,遠遠超過了湖上的大部分修士,什么拓跋賜、公孫碑都被他遠遠甩在身后,甚至按著他斗法之間的短短估計,戚覽堰這等觀化出身的弟子也要遜色他一籌!
到了這個地步,江南道行凌駕于他頭上的修士屈指可數(shù)了。
能與他比較的,應當就是長霄、遲步梓這樣得了金丹道統(tǒng)的大真人,或者是蓬萊這樣傳承之下的人物!
‘大真人也不過如此…可我交手過的大真人實在太少,陳胤同我舉例的遲步梓、長霄我也不曾交手,他們也不會原地踏步,難以估計與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多是少…’
可立竿見影的是,他諸多術法的威力都有了可觀的上漲,靈器的運轉也變得更加自然,當然——還有身上的神通!
他眉心之處的【沖陽轄星寶盤】微微明亮,『赤斷鏃』的光彩不斷運轉,更加自如明亮,那黑暗的天地雖然涌現(xiàn),卻并未展開,緊緊籠罩在他周身三寸,那一道夕陽懸在他身后,黃澄澄,紅燦燦。
『赤斷鏃』的緩解變得更加有效且隱蔽,李周巍重新松了口氣,緩緩閉起雙眼,感受著不斷涌現(xiàn)在腦海中的玄妙道韻,眼前的世界仿佛在緩緩揭開那一層紗,顯得越發(fā)清晰,可重新內(nèi)視,體內(nèi)的災劫在眼中卻變得更加復雜了。
李周巍一路前來此地,李曦明聽聞他受傷,早早就趕過來,按理來說以李曦明的丹道道行,只要有一口氣在,大部分的傷勢都可以想出辦法化解,可在這災劫面前只能束手無策。
歸根結底,這東西根本不像是傷,更像是某種感應,有股災劫籠罩在他身軀之上,不斷生成戊光破壞,仿佛無窮無盡。
‘還有一日有余的功夫。’
他平定了北方,便急匆匆趕回此地,只要坐穩(wěn)身形,壓制體內(nèi)災劫,便可暫時緩解這災劫威能上漲…
‘如此一來,我只要在此地壓制傷勢,等候楊銳儀布好北邊的防線,班師即可,時間應當綽綽有余…’
李周巍吐了口氣,開了玉盒,看著那一抹亮瑩瑩沉在玉盒之中的角木,心中多了一份異樣:
‘不愧是無漏戊土,這災劫的難纏在天下都是排得上號的,哪怕是貴如宋帝也拿不出什么好辦法,只能差中擇優(yōu),取一角木來。’
可有總好過沒有,一道角木靈物也是珍貴之物,這東西要交給李曦明才能發(fā)揮最大作用,他暫時收起,微微抬眉,望向大殿的窗欞。
遠方的色彩昏昏沉沉,仍然能看到那不斷墜下的玉白色光彩,與他眼中的彩光交相輝映,魏王動了動唇。
‘一丘之貉?!?
? ?加更寫太急了,道行寫漏了一檔,已經(jīng)緊急改過,刷新一下即可。
? 還有宋帝賜的是角木,不是牝水,昨天想的時候還特意提醒自己,今天加更一急就忘了??^??
? 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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