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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命、無果、有無......善惡?！?

咚。

言君心臟一跳，猛然睜眼，“道長(zhǎng)！你這是耍無賴！”

歸一道長(zhǎng)悠悠睜眼，“小友何出此言？”

“盲仙棋可不是這么下的！”言君喘著粗氣，言之鑿鑿。

歸一道長(zhǎng)卻笑了，搖了搖頭，手點(diǎn)在桌面棋盤，“小友，你且再觀這棋盤一眼，然后再做肯定如何？”

言君循著手勢(shì)投去目光，口中嘟囔，“看就看，就算看一萬遍它也是......”

言君的話說不下去了，眼神漸漸凝重。

桌子上，棋盤還是那個(gè)棋盤，一點(diǎn)沒變，至少以他如今境界，記下這么小塊地方毫無壓力。

可問題是，明明是與先前同樣一幅畫面，此時(shí)再看，卻觀摩到了方才那局棋的一絲軌跡......

良久。

言君抬首，兀自一嘆，“是我輸了......”

果然修行不夠啊，堂堂一介修仙者，居然在神識(shí)上還比不過個(gè)凡夫俗子。

“小友不必自嘆?！睔w一道長(zhǎng)搖搖頭，沒有自得，而是緩緩開解道：“你看這棋，總歸是有輸有贏，若是不如意，就重來一盤便是?！?

言君垂眸，抬手撫過棋盤，輕聲道：“并不是什么都能重來的?！?

“可世事如棋，誰又說得準(zhǔn)呢?！睔w一道長(zhǎng)面帶微笑，如沐春風(fēng)。

言君捏了捏手指，看向他，“就算能重來，也不是之前那一盤棋了?！?

“那就一直下，下到，想要的那一盤為止?！睔w一道長(zhǎng)語重心長(zhǎng)。

言君沉默下來。

片刻后，他收起手，又拱手相問：“敢問道長(zhǎng)名諱？”

“貧道姓方，俗名不好聽，就不提也罷。”歸一道長(zhǎng)搖搖頭，表情不變。

“是么......”言君沉吟幾秒，忽然一笑，“倒是我唐突了，抱歉?！?

歸一道長(zhǎng)擺了擺手，“無礙。”

言君見此，稍稍思索片刻，目光掃過小木窗外正高懸的明月，又看向?qū)γ婺樕讶挥行┥n白的道長(zhǎng)，便旋即起身道：“道長(zhǎng)，此時(shí)已晚，我就不多待了，免得回去落得麻煩?！?

“去吧?！睔w一道長(zhǎng)沒有挽留的意思，畢竟他自己此刻也有些許難受。

言君見狀，不再多說，直接下地穿鞋，打算離開。

可就在他走到門口之際，歸一道長(zhǎng)又忽然開口。

“小友?！?

“嗯？”

言君回過頭。

歸一道長(zhǎng)一臉平和地看著他。

“有道是，迷中霧里嘗因果，哪個(gè)是真我......”他語氣輕緩悠遠(yuǎn)，可眼中卻帶著一絲憐惘，“小友，前行路上多謎障，可但行好事，莫愧本心吶。”

言君沉默在原地，沒有吭聲，而是閉上眼，深深吸了口氣。

半晌后，他睜開眼，輕輕開口：“那敢問方道長(zhǎng)，若說因果，其一切之因，是為何物？”

“這......”歸一道長(zhǎng)遲疑了下，又收回目光，半晌后輕輕一嘆，“這就要問你自己了......”

小屋里油燈可能要燃盡了，一時(shí)間忽明忽暗，言君靜靜看著他那副蒼白臉龐在陰影與光明中徘徊。

片刻后，燈火終滅。

“明白了?！?

言君推門而去。

門外。

小道士不知去了哪，可能是休息，又或者因?yàn)槭樟舜蠊P緣分，從而跑到哪里撒歡去了。

不過這些跟言君沒關(guān)系，他也不在意。

一路走出道觀，他在門口駐足，扭頭回望里面那尊神像，又看向頭頂那塊古樸朽木般的牌匾，目中閃過清明，嘴角劃起莫名弧度。

清宵觀？

呵。

怕不盡然。

或許在某個(gè)時(shí)間段里應(yīng)該叫......

“神霄玉清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