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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盼著人家不好，現(xiàn)在又要求到人家面前，她太卑鄙了。
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阿蒖倒是沒問為什么一千塊都拿不出，她知道怎么回事，沈家人掙的錢都在姜紅英手里。

衛(wèi)夢蘭在廠里做事，現(xiàn)在一個月的工資是五千到六千。

衛(wèi)夢蘭控制住眼淚，說：“我想帶彤彤去醫(yī)院看牙。”

粗糙的雙手捂著臉，不想在呂蒖面前哭的，可一想到女兒的命運，還有這些年的渾渾噩噩，她真的忍不住了。這一哭，讓她所有的自尊碎了一地，露出了她難堪的一面。

她不可能再自欺欺人，呂蒖會過得不好了。

對方只會比誰都好。

阿蒖拿起旁邊的包，從里面取出一千塊遞過去：“去吧?！?

這一千塊，她是借給一個愿意帶女兒去看牙的母親，無關(guān)她是誰。

“謝謝，謝謝你……”衛(wèi)夢蘭慌忙感謝，滿臉都是淚，“我下個月就還你，我給你打個欠條?！?

她摸出筆和本子，顯然是早就準(zhǔn)備好。

阿蒖接過欠條，上面的字歪歪扭扭，但每一筆畫都很清晰，是一張很標(biāo)準(zhǔn)的欠條，難得。

當(dāng)天，衛(wèi)夢蘭帶著沈彤去醫(yī)院看牙。

等從醫(yī)院出來，兩母女臉色都很沉重。

牙保不住了，沒壞到根的還能試試能不能保住，壞了根的得拔了種植，但要錢，很貴。好消息是，只有大牙有問題，其他的牙還是好的。

“媽，算了吧，等以后我掙錢了自己去弄。”沈彤說。

治牙真的好貴。

衛(wèi)夢蘭抹了抹眼淚：“要治，醫(yī)生都說了，這個時候不治，以后更難，至少有些牙根能保住，有些補一補還能用。要等你長大了，其他牙可能都會影響?！?

“媽能掙錢，以后都不交給你奶奶了?！?

“你爸也是在掙錢，我們下個月把錢留著，能先給你治一半?！?

沈彤眼睛發(fā)紅，埋著頭流淚。

這一刻，她突然沒那么怨恨媽媽了。

曾經(jīng)怨的，怎么能不怨呢。

她的牙確實是吃糖吃壞的，家里的好東西都是弟弟的，大了點，在學(xué)校的她撿瓶子賣錢，買了糖就偷偷吃，有時候晚上睡覺含在嘴里。等牙壞了，再改掉這個壞習(xí)慣已經(jīng)來不及。

“沈家鬧翻了天?！憋堊郎希『Ｓ⒄f起了沈家的八卦，“聽說是沈家那個二媳婦要給女兒治牙，這個月的工資開始不上交了，姜紅英不依，兩人還打了一架?！?

“本來沈家老二媳婦還打算讓沈老二不交的，一起拿來給女兒治牙。沈老二什么態(tài)度不清楚，姜紅英鬧著要自殺，反正是沒同意。”

“那小姑娘也挺可憐的?！倍『Ｓ⒏袊@一句，“幸好沈老二媳婦還在意，愿意花錢給她治牙，不然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辦?！?

阿蒖問：“后來呢？”

她沒有提衛(wèi)夢蘭借錢的事情。

對方昨天已經(jīng)過來還了，離開的時候步伐很輕松，讓她覺得變化很大。

“沈家老二媳婦態(tài)度很堅決，目前就這樣僵持下來了，反正牙是要治的?！倍『Ｓ⒄f。

完了后，她問：“小堰怎么沒消息？”

阿蒖說：“只是你們沒消息，他天天都和我視頻聊天的?！?

她不催著去睡覺，他怕是得和她視頻一晚上。

丁海英訕訕一笑，搞不懂這些年輕人，都認識的，這還搞起了網(wǎng)戀嗎？

就在這時，阿蒖手機響起了，她打開，是謝堰發(fā)過來的消息：看熱鬧。[視頻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