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灞河療養(yǎng)院，院長辦公室。

金生水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，八樓窗外有晃動的光照進來，走廊外也有喧囂密集的腳步聲傳來。

他耳朵微動，忽地睜眼，一個鯉魚打挺輕盈起身，箭步來到辦公桌前，自筆筒內(nèi)抽出一只黑色鎏金鋼筆，狠而準地插進院張陳方普僅剩的右眼之中。

漩渦狀的眼眶立時爆出一股惡臭濃汁，濃汁飛濺，眼看著就要濺到金生水眼睛，卻在一寸之外到遇到了無形阻隔。濃汁沿著屏障緩緩滑落，滴落在地毯上，眨眼腐蝕出一片大洞。

至此，陳方普尚才有所反應，依舊裂開的大嘴里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嚎叫。

金生水手腕一轉，鋼筆筆直扎進對方嘴里，嚎叫轉為嗚咽。

最后一點威脅也被消除。

辦公室門被推開，隨著“啪”的一聲響，頂燈被打開。

燈光驟亮，金生水瞳孔微縮后迅速恢復，他緩緩扭頭看向門口，待看清來人之后，驀地咧嘴微笑。

卻不料門口眾人頓時臉色大變，齊齊往后退了一步。

嗯？

金生水心生疑惑，“宮師，沈同知，您二位這是怎么了？”

聽到熟悉的聲音，確定是小金，而不是什么偽裝成小金的神話生物，宮鐘意和沈宴這才松了一口氣，兩人對視一眼，緩解剛才的尷尬。

“小金，你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有多嚇人嗎？看著不似人間之人！”

宮鐘意抬腳進入辦公室，沈宴落了半個身位，亦是認同地點頭。

“不似人間之人？怎么說，難不成像怪物？”

“不，準確來說是像古籍里記載的神。就在你轉頭的那一瞬，我感覺自己在面對一尊真神，那種令人心悸的威嚴感，我只在太歲神道祖庭白見識過?！?

“……”金生水不置可否，他猜測沈宴之所以產(chǎn)生這樣的錯覺，極有可能是歸墟龍母的余波導致的。

宮鐘意揮揮手，從他身后，涌進來一批異人司的錦衣衛(wèi)，迅速將還剩下一口氣的陳方普團團包圍。

此時的陳方普就是一具被榨干透支的人形畸變爛肉，除了惡心一點，已經(jīng)沒有威脅了，不過極具研究價值。

帶走陳方普的過程有些重口，因為稍微用力皮肉就唰唰往下掉，他是被錦衣衛(wèi)一鏟子一鏟子裝進生物箱內(nèi)帶走的，整整用了四只生物箱。陳方普的四肢和身體盡管被分開，但依舊各自保持著活性。

隨即又有錦衣衛(wèi)來報告療養(yǎng)院的傷亡情況。死亡67人，包括3名副院長、14名醫(yī)護人員、6名病人以及44名護衛(wèi)，死亡人員具備共同特點，即都是己級以下、癸級以上的異人。

而身為己級異人的療養(yǎng)院首席院使溫愈和兩位病人都只是陷入重度昏迷狀態(tài)。而人數(shù)占比最大的癸級異人和普通人在危機結束之后很快就蘇醒過來，經(jīng)檢查，身體和精神都毫無異常。

欽天監(jiān)將此列入灞河療養(yǎng)院神話生物入侵危機的一級研究課題之一。

危機解除的喜悅并沒有持續(xù)多久，悲傷就開始彌漫在療養(yǎng)院的晨光里。

方績恪在完成匯報、離開相國府時臉色不是很好，在回療養(yǎng)院的途中看到犧牲名單時臉色就更差了。

在療養(yǎng)院門口接受媒體采訪時，他揚言這是錦衣衛(wèi)的奇恥大辱，發(fā)誓一定要讓罪魁禍首血債血償。

隨即他沉痛慰問了犧牲者的家人，慰問了失去了隊長和隊友的年輕錦衣衛(wèi)，門崗護衛(wèi)隊只有他一人幸免于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