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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酒里加糖？？”

“他就是那么喜歡靈機(jī)一動！”

“我跟他說那絕對會很怪，他還不信，結(jié)果你猜怎么著，他自己喝了一口就噴出來了！”紀(jì)暄說著一拍大腿，“他不肯承認(rèn)自己的想法離譜，毀了我一壇上好的女兒紅不說，居然轉(zhuǎn)頭賴我家從大食采購的糖品質(zhì)不好！”

李蓮花狠狠剜了他一眼。

葉灼笑得倒進(jìn)李蓮花懷里。

“所以那個糖漬羊肉，你后來是不是偷偷試過了？”

李蓮花摸摸鼻子：“這個，還沒顧得上?！?

那是因為羊肉太貴，他沒舍得，但他已經(jīng)試過了糖漬魚，并且把方多病嘔得昏天黑地——所以他覺得糖漬羊肉也沒有必要嘗試了。

“加糖的想法失敗之后，他又突發(fā)奇想讓我加入清晨在梅花上采集的露水。”紀(jì)暄直搖頭：“我說他絕對是話本子看多了，那東西就是不干凈的水，加進(jìn)去什么用也不會有，說不定還讓人拉肚子！”

人群哄笑開來。

“人家李劍神喝酒，喝的是雅意，多的是達(dá)官顯貴吃這套呢！”

“是啊，再讓他給你的酒取個雅名——雖然味兒沒區(qū)別，但打著這個旗號也能賣的很好??！”

“我估計就連加糖的女兒紅，只要說是李劍神的創(chuàng)意，也都能賣上好價格?！?

“別說，我還真想試試?yán)顒ι裢睢！?

“可那不是我們最初想做的東西??！”紀(jì)暄搖頭道：“李相夷不會喜歡拿他的名號糊弄別人，我跟他做朋友也不是為了騙錢。”

李蓮花心頭一熱。

他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在糾結(jié)什么——他跟師兄、紫衿、婉娩、佛彼白石從五湖四海走到一起，是因為四顧門。

漸行漸遠(yuǎn)乃至反目成仇，也是因為四顧門。

他們都討厭四顧門……甚至有一段時間，連他也討厭四顧門。

他跟紀(jì)暄一時興起，搞出了一堆難以入口的失敗品，但最終青梅小釀就是他們一開始想要的東西——青梅酒里兌米酒，再另加杏子汁、蜂蜜和白糖，酸甜微澀，有春日的清香。

他想要甜甜的酒，紀(jì)暄想要別出心裁、讓人眼前一亮的口味。

就算后來李相夷失蹤了，這酒徹底封壇，兩個人十年沒有來往，可回想起來只記得新酒啟封的那個午后，兩人一杯接一杯喝到日落，明明都不清醒了，還在抱怨這酒怎么喝不醉。

可是四顧門，在他們的不滿中轟然倒塌了，留下一地狼藉。

其實每個人都遺憾。

（拜損友所賜，花花的黑暗料理名揚(yáng)天下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