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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當(dāng)然沒有?！崩钕嘁南攵疾幌刖痛?，“我從來沒有無視你的意見，甚至幾乎都采納了?！?

旁人問這話他還有幾分心虛——因為他們的意見在他聽來簡直離譜，都是直接反駁，或者干脆自己拍板決定——但葉灼的意見他確實大多數(shù)都聽進去了的。

“那是我跟你意見恰好一致的時候?！比~灼撇撇嘴道，“李相夷，你不覺得你跟我走得近，是因為我順你的意嗎？”

李相夷用一種‘你在說什么胡話’的無奈眼神看她。

你順我的意？

全天下就你最不順我的意！

“你能聽進去我的意見，是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上想要什么，我從來不忤逆你的目的，只是提供更好的方法幫你達成?！?

“你采納的那些，不過是你原先沒有想到，聽我說了之后，覺得于事情確實有益，才順?biāo)浦鄣摹！?

“旁人與你有根本分歧，你從來都不會體諒他們怕死、怕?lián)?zé)任、怕得罪人，只露出一種不屑的眼神，說此事你已有決斷?！?

“我跟你沒分歧，恰恰是因為我只當(dāng)自己是你的下屬，而沒奢望過做李門主的朋友。”

“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，我有分寸?！?

李相夷不可置信地看她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在討好我？”

而且你討好得比別人高明，讓我以為你是我的同類，所以對你分外寬容？

但其實你不僅不敬仰我，而且看不起我？

葉灼搖搖頭，“我是說……你只喜歡我跟你相似的部分，而不關(guān)心完整的、真正的我是怎樣的。”

“有一部分我，是你意志的延伸，就像少師是你的劍一樣?！?

“而跟你不一樣的那部分，被我完全藏起來了，你看不見也無需關(guān)心?！?

“你跟我相處當(dāng)然輕松?！?

李相夷一愣。

李蓮花也一愣，隨即濕了眼眶。

葉姑娘說過同樣的話——少師沒了，我可以做你的劍。

但他不要她做他的劍，他要她做她自己。

傻姑娘，我是很享受你圍著我轉(zhuǎn)，甚至為此沾沾自喜……但我從來不想要你為我而活。

你能做個明媚、快樂、幸福的女孩子，比我活著還重要。

“不是?！?

李相夷已經(jīng)替他反駁了。

“我從來沒當(dāng)你是我的劍?！?

“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主意，也從來沒有打壓過你?！?

“甚至你動不動就沖我發(fā)脾氣，我也沒有真的怪過你。”

他沒說出口的話是——

是你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
葉灼知道他會錯意，也不生氣，只淡淡道：“李門主還記得，我來四顧門的第一天，你讓我表演的事兒嗎？”

李相夷也氣道：“我又沒有惡意。”

只是想炫耀一下你的才華，順便炫耀一下我的眼光，還能讓佛彼白石對你服氣，方便日后的工作——有什么不好？

你非要當(dāng)眾下我面子，現(xiàn)在還要怪我不尊重你。

“你是沒有惡意，所以你覺得是我心思敏感、小題大做?！比~灼毫不客氣地頂回去，“在你心里，反倒是你寬宏大量，不跟我計較?！?

李相夷撇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