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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灼其實(shí)有預(yù)感他會答應(yīng)，但真的聽見他毫不猶豫，立時真心一笑。

“那我可得好好想想送你什么生辰禮物了?！?

她不會做飯，也不會女紅，而且不信神佛——喬婉娩替他求的那串佛珠似乎也沒什么作用，連避小人都做不到，怪不得收進(jìn)柜子里不見他戴了。

還有兩個多月，她得好好想一想。

最好……是能送他長命百歲。

那樣她就可以跟他說——李蓮花，我想跟你一起，長命百歲。

他應(yīng)當(dāng)不會拒絕吧。

她趴在桌上，看著他挽起袖子洗碗刷鍋、收拾灶臺，愉快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(diào)，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寧。

雖然碧茶之毒讓他不再意氣風(fēng)發(fā)，甚至清瘦得有些形銷骨立，可周身氣質(zhì)卻更沉穩(wěn)強(qiáng)大了。

李相夷終究是李相夷，跟她遇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。

她曾經(jīng)覺得，自己若是有幸一帆風(fēng)順，也不會比他差到哪去——可等到他從神壇跌落塵埃，甚至比她當(dāng)年還要痛苦狼狽，他卻轉(zhuǎn)身活出了另一片天地。

身入泥濘，心不染塵。

葉灼彎彎嘴角，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接受了李蓮花替代李相夷的事實(shí)。

他不是抗拒做回李相夷，只是不需要做回李相夷——因?yàn)槔钕嘁氖怯⑿郏钌徎ㄊ沁_(dá)者。

換種活法于他來說只是另一種滋味，而并非無奈。

從前那樣很好，現(xiàn)在這樣也很好。

察覺到她在看自己，李蓮花甩甩手上的水珠，撈起抹布擦了擦，沖她微微一笑。

她心頭糾纏了十幾年的恐懼像是被他這一笑猛然驅(qū)散了。

她替他不忿不平，替他驚慌焦慮，可他笑著告訴她大可不必。

他把人生的另一種可能性攤給她看——即便被背叛、被污蔑，也不必怨天尤人，斷情絕愛，至少還能養(yǎng)一條狗；即便命不久矣又五感漸失，孤身一人也能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。

其實(shí)她也不喜歡那樣緊繃戒備、草木皆兵的自己。

她也想成為李蓮花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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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多病再沒眼色，也看出李蓮花和葉姑娘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——他又是買花種子，又是給她過生辰，哪個大夫會對病人這樣？

雖說上次在百川院……他感覺李蓮花看喬婉娩的眼神也有點(diǎn)不對勁，還打趣他這武林第一美人早都名花有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