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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依依……”

蕭天佑卻突然松開手，指尖凝起暗紫色法印掠過她周身，眸中瘋狂褪去，只剩陰鷙冷笑：“原來只是個冒牌貨?！?

“你這人怎么說話？你才是冒牌貨……”

蕭天佑轉身欲走，卻瞥見慕寒踏著滿地糖畫殘渣疾步而來，戰(zhàn)神眼底從未有過的慌亂，比任何辯解都刺眼。

“云依，不準亂跑?！?

“師尊……剛剛那個登徒子拉我手，還說我是冒牌貨……幫我打他……”

慕寒將人護在身后，廣袖自然地擋住她微亂的鬢發(fā)。

“好……別生氣……云依……”

“魔尊？哼……你敢動我的人……找死……”

兩人打了起來……

慕寒將慕云依始終護在身后……

蕭天佑仰頭發(fā)出刺耳的長笑，魔氣在指尖凝成利刃虛影：“堂堂戰(zhàn)神，竟也學凡人找替身慰藉相思，真是可笑！”

“我的事，輪不到你管……”

慕云依突然掙開慕寒的手，裙擺飛揚間擋在兩人中間。她揚起下巴，杏眼圓睜：“你連真心都不曾付出過，怎配議論他人情愛？”

發(fā)間銀鈴隨著話音輕顫，“我就是云可依，為了掩藏身份……師尊，才變成這樣……倒是你，覬覦有夫之婦，分明是卑鄙的第三者！”

蕭天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，袖中魔氣幾欲失控。

“看來這招氣他沒錯……”

“你？”

慕寒看著少女挺直的脊背，恍惚間又看見，在人界那個事事總是護在他身前的身影。他伸手覆上慕云依肩頭，將人輕輕帶離：“與魔多說無益。”

“心虛了？戰(zhàn)神大人？看來你也不是那么專情……看來我以前看錯你了……”

蕭天佑望著兩人交疊的背影，突然笑出了聲，“慕寒，你這般作態(tài)，倒讓我想起依依死的有多無辜——”

“胡說八道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一道凜冽劍氣擦著耳畔飛過，將街邊酒旗劈成兩半。蕭天佑撫過耳垂上的血痕，笑得愈發(fā)癲狂：“看來戳到痛處了......”

“是你親手殺了她……殺妻證道……你真做的出來……怎么樣當神仙很好嗎？戰(zhàn)神大人……”

慕寒攥著慕云依的手紋絲未松，指腹隔著衣袖輕輕摩挲她腕間的溫度，玄色衣擺掃過人潮時掀起細碎塵埃。蕭天佑的冷笑如附骨之疽追在身后：“心虛了？堂堂戰(zhàn)神，曾經(jīng)，竟在人界演起情深戲碼！演技不錯……”

“夫君……別怕……我來對付他……”

慕云依猛地掙開那只帶著暖意的手，裙擺旋出凌厲弧度。她仰起臉直視魔尊眼底翻涌的陰鷙，鬢邊碎發(fā)被魔氣掀得凌亂：“你懂什么是愛？不過是困在執(zhí)念里的可憐蟲！”

少女的聲音清亮如裂帛，“我就是云可依，夫君親自為我重塑靈體，換個身份又如何？哪像你——”她故意拖長尾音，指尖戳向蕭天佑胸口，“連真心都不敢捧出來，倒在這里酸溜溜地做第三者！”

“你？”

“夫君我們快走……一會兒他要亂咬人了……我好害怕……萬一傳染狂犬病可就沒救了……”

“牙尖嘴利……的替身……”

蕭天佑喉間發(fā)出野獸般的低吼，紫瞳泛起嗜血的紅光。他周身魔氣暴漲，卻在觸及慕寒驟然冷冽的目光時頓住。

慕寒戰(zhàn)神單手虛握，無形劍氣已纏繞在慕云依周身，衣擺獵獵作響間，竟是將她護得滴水不漏。

“你敢動她？你試試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護的還挺緊……終究是假的……慕寒……”

“夠了?！?

慕寒再次扣住少女的手腕，力道卻比先前輕柔許多。他垂眸看著慕云依因激動而泛紅的臉頰，心頭泛起異樣的漣漪，“嚇到了嗎？。”

慕云依在慕寒戰(zhàn)神耳邊悄悄說道“沒有……我不怕……師尊……”

“走吧……”

說罷轉身便走，廣袖帶起的風卷落慕云依鬢邊的玉簪，被蕭天佑一把攥在掌心。

魔尊望著那抹交疊遠去的身影，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，玉簪在魔氣侵蝕下寸寸碎裂：“替身就是替身......慕寒，你終究是不敢面對現(xiàn)實！”

“真虛偽……那么快就有新歡了……依依……你看到了嗎？最愛你的人是我……不是他……”

嘶啞的笑聲回蕩在漸漸散去的人群中，驚起檐角棲息的寒鴉。

暮色浸染長街，慕云依望著慕寒緊繃的下頜線，指尖輕輕扯動他廣袖：“師尊別氣了，那魔尊分明是愛而不得，才故意說這些話戳你痛處?！彼谀_試圖看清他垂落的眼睫，發(fā)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，“他自己求而不得，就見不得別人好?！?

慕寒沉默不語，掌心卻微微收緊，帶著她避開涌動的人流。青石板上倒映著兩人交疊的影子，忽被糖葫蘆攤的暖光拉長又揉碎。慕云依小跑兩步與他并肩，杏眼亮晶晶的：“要不……今晚，我們就去找?guī)熌?？我?guī)湍憬忉?，說不定她......”

“不必?！?

慕寒突然頓住腳步，玄色衣擺掃過她飛揚的裙角。他垂眸望著少女眼底跳動的燭光，喉結滾動卻終是沒再說什么，只轉身往城外走去。

“師尊……等等我……別走那么快?。　?

仙界

戰(zhàn)神仙閣……

夜風吹過檐角銅鈴，驚起棲息的倦鳥，撲棱棱的振翅聲里，他的聲音淡得像融進夜色：“時辰不早了。云依……”

戰(zhàn)神仙閣的夜露沾濕石階，慕寒將慕云依送到房門前，月光落在他銀發(fā)上泛起霜色。

“洗漱歇息吧！”他的目光掃過她被風吹亂的鬢發(fā)，最終只是抬手虛掩住她肩頭。

“明日卯時，繼續(xù)修煉?！闭f罷轉身離去，衣袂卷起的風掀動窗欞，驚落案頭未干的墨跡。

“好的……師尊……”

慕云依望著那道逐漸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身影，攥緊了衣袖。

“師尊……果然很愛她……云可依好幸?！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