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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……

便為你挑了些首飾。

我……

我原是不會挑這些的，是店里的掌柜，說像你這樣的姑娘戴這些總是沒錯的?！?

“像我哪樣的姑娘？”

沈知言抬眼看他。

她總是這樣的伶俐，上挑的一雙眼尾，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兒。

“那掌柜的從未見過我，他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樣的姑娘？”

“我……”時珩竟是一時語塞。

“王爺，我問的是，你為何要送我這個？我的意思是，我們二人非親非故，縱有幾次交集，但你總不會覺得那幾次交集都是輕松愉快的吧？

上次的話說到了那個份兒上，現(xiàn)在你又給我送首飾，你不覺得很奇怪嗎？”

時珩不知為何，對上沈知言總有些詞窮。

“上次的事，是我不對?！卑肷?，才聽他沉沉地道。

“回去之后，我想了許多，雖然我們小時候有過相似的經(jīng)歷，但我總有外祖家照應(yīng)，但你……你只有你自己，我實在沒什么理由去要求你什么。

那天，我說的話的確是有些過分。

我一直想尋一個機(jī)會與你道歉，只是那之后，發(fā)生了許多事情，所以……

姝……沈娘子，我這人蠢笨，不懂變通，先前之事，莫要與我見怪?！?

“所以，你便送我這樣一副頭面？”沈知言又問。

“當(dāng)年我失意之時，你曾送我一個橘子，一張手帕，今日，你落難，我送你一些點(diǎn)心，一副頭面，也算報你當(dāng)日之恩。”

“呵……那我那張手帕還真夠值錢的?！?

沈知言低著頭，淡淡冷笑，眸光藏在暗色里，看不出喜怒。

“可是王爺，你好像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?！彼D了頓又道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就算那日你唐突，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？”她抬起頭，目光冰冷決絕：“我們本來就是毫不相關(guān)的兩個人啊。

你有你的思維考量，我有我的處事原則，各不相同，本也沒什么對錯。

就算那日你有些話說過了，但那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？

一個不相干的人，說了幾句重話，至于這般嗎？

眼巴巴兒地送什么頭面來？你指望我給你什么回應(yīng)？對你感激涕零，然后化干戈為玉帛，握手成為朋友嗎？

拜托，我那日說要和你當(dāng)朋友，是想利用你，你看不出來嗎？

現(xiàn)在我都在冷宮了，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，誰還愿意和你做什么朋友??？”

“你……可……”

時珩被她訓(xùn)得說不出一句話來，她還真是伶牙俐齒啊，字字見血，說得他招架無能。

他的一片好意，竟被她奚落得如此不堪。

“你在愧疚什么？”沈知言又接著道。

“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什么脆弱的人，像那些小姑娘一樣，被你隨便說幾句話就要回家躲在被窩里面抹眼淚吧？

拜托，后面的事，你不知道嗎？

多少條人命喪在我的手上你不知道嗎？

像我這樣的人，怎么會被你那兩句話所影響？”

沈知言所做過的那些事，蕭序都清楚了，所以她已經(jīng)沒什么必要隱瞞，索性和盤托出，況且……她幾次被時珩撞見，大約時珩心里也有數(shù)吧。

那就更無需遮掩了。

“所以，王爺，你看清了嗎？我就是這樣一個滿手鮮血、心狠手辣的女人，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
所以，對上我這樣的女人，你應(yīng)該是避而遠(yuǎn)之，而不是湊上來送什么首飾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