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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，是被蕭序拿走了。

他是何時……

“你想殺了朕，是嗎？”

他半俯下身子，忽然伸出手，捏住了她的臉。

沈知言只覺得臉頰生疼，被迫抬起頭，與蕭序?qū)σ暋?

原來如此……

原來，蕭序今日反常的原因在這兒啊……

沈知言一顆心臟跳得如擂鼓，她被迫著與看向蕭序的眼睛，他的眸子森寒，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。

可她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“皇上拿著臣妾的這個發(fā)簪，是什么意思？”思索片刻，她才如此道。

“哼……”蕭序聽到這話，又是一聲冷笑。

“你瞧你裝得多無辜??？明顯特地打磨過的簪子，你想告訴朕，你不知道它能用來做什么？”

”昨天夜里，朕一直沒睡。”片刻，他又補充了一句。

一直都沒睡？

也就是說，昨天晚上，他們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，卻都在各自演戲。

這種時候，沈知言想起了那個場景，竟然忍不住想笑。

這樣荒誕的事，也的確是夠好笑的。

他一個皇帝，是奏折批完了，還是政務(wù)都處理好了，居然跑到一個妃子那里去裝睡覺？

“皇上既然已經(jīng)知道了，那為何昨晚，不殺了臣妾？”被拆穿后，沈知言反倒是不慌了，也懶得再裝了，語調(diào)平靜地問道。

蕭序既然沒睡，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了她的殺心，那他為什么，現(xiàn)在才發(fā)作？

按照蕭序的性子，難道不應(yīng)該在昨晚就直接手刃了她嗎？

可他沒有……

他還這樣摟著她睡了一晚。

這便是沈知言千算萬算，都算不到他今日這般反應(yīng)的原因。

他好像，從頭到尾都很反常。

“因為朕一直覺得，是朕對不起你。”

當(dāng)蕭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沈知言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，他的眼眶，不知在何時紅了。

“你以為朕沒有想過殺了你嗎？”他接著道：“縱然你的發(fā)簪抵在朕的脖子上，朕要殺了你，依然易如反掌?！?

“可是朕想，你是在為沈家報仇，是朕殺了沈家滿門，你若因此恨朕，朕不怪你。”

蕭序說出的話，一句比一句讓沈知言震驚。

什么時候，多疑記仇的蕭序，竟能大度至此。

“朕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?！?

蕭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語調(diào)中有深深的無奈。

沈知言想起昨晚的種種。

“知言……”

“你的臉色怎么這樣難看？是不是又做噩夢了？”

“這段時間發(fā)生了太多事了，是你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想。”

“朕抱著你睡吧，抱著你，便不會做噩夢了?！?

…………

他是那樣的溫柔體貼，那個時候的他，是想逃避，還是在努力修復(fù)他們這段感情？

不管因為什么，似他這樣自私寡情之人，能做到這一步，都足夠讓沈知言驚訝的。

“既然皇上昨晚便已經(jīng)想好，今日來問臣妾，又是為了什么？”不知何時，沈知言和蕭序之間的角色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轉(zhuǎn)變。

沈知言知道結(jié)局無法轉(zhuǎn)圜，那她也不必再做無用地掙扎，有那個功夫，倒不如好好和蕭序聊聊。

問問他的心之所想。

“今天早上，詔獄傳來消息，沈國公死了，是你做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