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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叔，我知道了，我這次就去看看，不要錢，我看李大牛用我家的錢蓋房子、娶媳婦生娃我心里不痛快，叔，你就讓我去看看吧?！?

“行，你啊，可得答應(yīng)叔，以后不能再去了。我們幾個老漢，昨天也去那邊的村子了，現(xiàn)在書記說話也不好用，你們借錢的時候也沒什么借據(jù)，就算我們幾個老漢作證，也不行。公家不認這個。”

“快問問，他們怎么去的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“五叔，你們?nèi)フ依畲笈４謇飼浟?？”看來村里人也不是沒想幫張鐵柱。

“是啊，昨天下午，我和你八叔、六哥都去了，唉，去的路上你六哥就說，這樣沒有證據(jù)的借款，基本要不回來。我和你八叔覺得，找他們村書記，村里人欠錢他也臉上沒光不是？”

說到這里，五叔抹了把臉，完全不理解。

“五叔，現(xiàn)在書記管不了村里人了，都歸國家管?！?

“鐵柱啊，你說的對，那李大牛家真是鬼，明明是他們借錢，現(xiàn)在反倒在村里說你們家不好。到了書記家里，我一說，書記就說了，沒辦法，管不了。也說大錘活著的時候沒能讓李家立字據(jù)，這就沒證據(jù)。打年輕的時候，我就知道李家不是東西，就你爹老實，說在他家吃飯啥的，你看吧，這就是白眼狼?！?

“呸呸——”

“謝謝五叔，我——”

“行啦，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主意大，你也在外面混了幾年，都開上車了。唉，你爹啊，惦記我們這幾個老兄弟，這才讓你開車回來，可誰知道能出車禍？鐵柱啊，你得往前看。昨天事沒弄后，你八叔就不想過來跟你說，你六哥忙去了，我呢，本來都去地里了。想了想，我又回來跟你說幾句。人啊，活著才能往前走，你要是死了，別人還得說你是個窩囊廢，你知道嗎？”

張鐵柱又開始暴走了，渾身的氣咕嘟咕嘟的，像是燒開水。

我也顧不了那么多，謝了五叔，就轉(zhuǎn)身回家。

“五叔，我知道了，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，你去地里忙吧，我回去，回去，不去找李大牛了。”

“那就好，就好，你要是悶，來找五叔，五叔讓你嫂子燉雞給你吃。”

“知道了，知道了——”

不知道五叔說的哪個字刺激了張鐵柱，我把他放出來的時候，他眼珠子還是紅的。

“大哥，你這又是怎么了？我們今天不是去看看李大牛嗎？要抓他下地獄，你這是搞什么？先把自己給搞炸了？”

“我不是，不是窩囊廢，不是窩囊廢——”

我知道了，就這三個字，讓張鐵柱上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