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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愿為陛下效死命！陛下萬歲！大明萬歲！”

四萬多將士不約而同的高聲怒吼，聲浪此起彼伏，如同山呼海嘯一般，足足持續(xù)了三息時間，激動至極的士兵才逐漸安靜下來。

“朕雖薄德，也無勇力，但此戰(zhàn)，朕與爾等將士同進退。

若勝，朕與爾等慶功，加官進爵，朕絕不吝惜。

若敗……”

崇禎皇帝面色凝重的再次望向全體將士，停頓了一下接著道：

“朕亦不會退縮，朕將親臨戰(zhàn)陣，提劍殺敵，身死名滅，與爾等同赴碧落黃泉！”

崇禎皇帝的話可謂振聾發(fā)聵，就連盧象升、孫維藩都皺起了眉頭。

在他們看來，即便真到了那個地步，天子也不能如此冒險，只要天子在，一切就都還有機會。

可崇禎皇帝卻不這么想，幾十年來，戚家軍沒了，白桿兵沒了，天雄軍也沒了。

歷次與建奴的大戰(zhàn)皆以慘敗告終，不僅丟失了那許多國土，朝廷精銳也幾乎損失殆盡。

如今聚集在定州周圍的，已經(jīng)是大明僅有的精銳。

倘若有失，對如今窘迫到需要天子節(jié)衣縮食的朝廷而言，幾乎是不可挽回的。

崇禎皇帝早已做好決定，倘若戰(zhàn)事不利，與其縮回宮墻忍受折磨，不若馬革裹尸，轟轟烈烈。

都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，如今，就從他開始吧。

如果說先前的將士是激動、是興奮的話，聽了崇禎皇帝的話之后，包括盧象升、孫維藩等高級將領(lǐng)在內(nèi)，都只感覺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巨石。

那是一種叫做悲憤的情緒。

他們翹首以盼的、敬畏的陛下，竟要以萬金之軀血染疆場，全是因為他們不爭氣！

一想到天子將因為他們不爭氣而受辱，他們只感覺悲憤交加，他們紅著眼睛，咬著牙，將拳頭攥緊，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天子。

此時的張世康，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詞來。

哀兵必勝。

當看到那些將士們悲憤的手都在顫抖時，他就知道崇禎老哥這個buff直接拉滿了。

“大明必勝！”

張世康走到崇禎老哥身邊，抽出戰(zhàn)刀高懸天宇，將所有人胸膛中的悲憤之火釋放了出來。

霎時間，比剛才更加強烈的怒吼聲響徹整個軍營。

“大明必勝！”

“大明必勝！”

……

一刻鐘之后，四萬多大軍自軍營出發(fā)，向著他們宿命的戰(zhàn)場行進。

無數(shù)的哨騎自四面八方散開，背上插著牙旗的傳令兵騎著戰(zhàn)馬四處奔走，即使是在行軍過程中，也沒有人敢松懈分毫。

因為所有人都知道，此戰(zhàn)天子與他們同在。

“老哥，沒看出來呀，你竟還有如此口才，看看將那些將士們給忽悠的，就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將韃子給生吞活剝了?！?

張世康與崇禎皇帝騎在戰(zhàn)馬上，想起剛才的場景，略帶驚訝的道。

雖說崇禎老哥在朝堂上偶爾說話也挺屌的，但張世康覺得，今天的那場戰(zhàn)前演說，才是崇禎老哥真正的高光時刻。

勇氣、真誠和決心，再加上至高無上的皇權(quán)，簡直絕了，希某勒聽到都得直呼內(nèi)行。

可崇禎皇帝卻對張世康的話很不認可，他從沒認為自己是在忽悠那些將士。

“朕不過是有感而發(fā)罷了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