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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健怡徹底慌了，先前那點老板的架子蕩然無存，他手腳并用地爬向李凡，想要抓住他的褲腿，卻被李凡輕巧避開。

“神醫(yī)！神醫(yī)！我錯了！我真的錯了！”

孟健怡哭喊著，聲音嘶啞，

“求求您，您和梁老先生里面請，我馬上安排，最好的雅間，全魚宴！不，您想吃什么，我立刻讓后廚做！”

他涕淚橫流，不住地給自己掌嘴：

“我不是人！我是畜生！我有眼不識泰山，狗眼看人低！我該死！求神醫(yī)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！”

李凡面色冷淡，甩開他再次伸來的手，語氣沒有絲毫波瀾：

“我不吃魚?！?

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，像是一盆冰水，將孟健怡心中剛剛?cè)计鸬囊欢↑c希望徹底澆滅。

他絕望地轉(zhuǎn)向梁興旺，膝行幾步，磕頭如搗蒜：

“梁老！梁大夫！我混蛋！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您看看我，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啊？求您給瞧瞧，給瞧瞧?。　?

梁興旺看著他這副狼狽模樣，心中的怒氣消散了不少，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厭惡。

他畢竟是醫(yī)生，即便再不恥孟健怡的為人，也不會拿病情開玩笑。

梁興旺仔細(xì)端詳著孟健怡的臉，看了看他的嘴唇顏色，又掃過他的面部皮膚。

片刻后，梁興旺緩緩開口：

“孟老板，你起來吧?！?

“你，并沒有生病?！?

孟健怡聞言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，癱坐在地上，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。

“沒……沒病？”

他喃喃自語，猛地抬頭，

“梁老，您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？您就罰我，怎么罰都行，只要您給我治病！我給您磕頭了！”

說著，他便真的“咚咚咚”地磕起頭來。

梁興旺眉頭緊鎖，沉聲道：

“孟健怡！我梁興旺行醫(yī)一輩子，從不妄言！我說你沒病，就是沒??！你就算把頭磕破了，沒病也還是沒??！”

聞言，孟健怡徹底崩潰了。

他知道梁興旺的脾氣，這位老中醫(yī)雖然古板，卻從不在病情上弄虛作假。

既然梁興旺說他沒病，那他剛才經(jīng)歷的那些癥狀，豈不都是……

孟健怡猛地轉(zhuǎn)向李凡，眼中充滿了哀求與恐懼，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：

“神醫(yī)！這位小神醫(yī)！您……您行行好，救救我！我真的快不行了！我剛才那些癥狀，千真萬確?。∏笄竽?，救我一命！”

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，全然不顧周圍越聚越多的圍觀人群投來的異樣視線。

李凡卻連多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欠奉，只是攙扶著梁興旺，淡淡說道：

“梁老先生，我們走吧?！?

“神醫(yī)！別走！別走啊！”

孟健怡凄厲地喊著，想要爬起來追趕，雙腿卻軟得像面條，根本使不上力氣。

“你死不死，與我何干。”

李凡攙著梁興旺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“年年有魚鮮”飯店門口。

身后，孟健怡的哭喊聲越來越遠(yuǎn)，最后只剩下絕望的嗚咽。

.................

李凡將車停在路邊一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扯面館前。

“梁老先生，我看這家面館還不錯，咱們簡單吃碗面吧？”

李凡提議道。

梁興旺卻連連擺手：

“小兄弟，這怎么行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，請你吃飯，豈能如此草率！說好了要好好感謝你的，一碗面條怎么能表達(dá)我的心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