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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主任停下手中的筆，紙張上的字跡還未干透：“孫縣，要不你們先去，我把文件打印出來就來?！?

孫哲文微微頷首：“行，你一會過來吧?！?。

樓下，專車早已等候多時。小任撐著傘迎上來，雨水順著傘骨滑落，在地面砸出朵朵水花。孫哲文接過傘，對小任說道：“去縣公安局?！?車子啟動的瞬間，他掏出手機(jī)，給楊副局撥去電話：“縣里成立了臨時監(jiān)督小組，我為組長，不得阻攔我?guī)诉M(jìn)入。”

電話那頭，楊副局明顯地咽了口唾沫，隨后傳來堅定的回復(fù)：“是。” 這簡短的一個字，標(biāo)志著他真正站在了孫哲文的陣營。

小任握著方向盤，猶豫片刻后問道：“孫縣，要不要讓付秘也來？”

孫哲文看了看手表，指針在夜色中泛著幽光，時間已臨近午夜。“不必了，這邊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。”

車子在公安局大院停下，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。小任趕忙下車撐傘，孫哲文擺了擺手：“我自己打就是了，你先回去吧，這邊估計今晚都得耗在這了?！?小任點(diǎn)頭應(yīng)下，轉(zhuǎn)身鉆進(jìn)車內(nèi)，車子緩緩駛離，尾燈在雨幕中漸漸模糊。

這時，周明遠(yuǎn)、劉振國和張建安的車也陸續(xù)抵達(dá)。楊副局早已冒雨等在大門口，警服被雨水澆得透濕，緊緊貼在身上，肩章上的警徽在路燈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。他大聲喊道：“開門！” 鐵門緩緩開啟，發(fā)出沉重的 “吱呀” 聲。

周明遠(yuǎn)等人下車時，臉上寫滿驚愕。他們看著楊副局恭敬地對孫哲文說道：“孫縣，你們到了，請進(jìn)?！?幾人面面相覷，張建安的眼鏡片上蒙了一層水霧，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擦，卻掩飾不住眼中的震驚。他們都明白，楊副局的態(tài)度轉(zhuǎn)變，意味著公安局這道看似堅固的防線，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裂縫。

孫哲文壓低聲音對楊副局說：“把你的人召集起來。”

楊副局點(diǎn)頭，隨后提高音量問道：“孫縣，你們打算怎么開始？”

孫哲文掃視了一眼身后的幾人，目光最后落在周明遠(yuǎn)身上：“我們先去看看我們吳書記吧，看看他的意思。”

周明遠(yuǎn)眼神閃爍，連忙說道：“孫縣，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審訊？”

孫哲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心中暗想，這吳光遠(yuǎn)的威懾力還真是大，就算已經(jīng)站在對立面，這些人依然心存畏懼，難成大事。“那你們隨意了，楊局，帶我去見見吳書記吧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