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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國醫(yī)？中醫(yī)？說好了明天去301檢查的。”曾敏嘀咕一句。

“中西都要看一看，才放心。你就不用問了，小陳是婦科圣手班老爺子的學(xué)生，班老爺子的學(xué)生，老頭八十多了，在南邊不方便過來，小陳正好這幾天在京講學(xué)，讓她來給富貞過一過脈，開幾個(gè)調(diào)養(yǎng)的方子安胎。”曾昭儀回道，“這閨女原先就瞧著氣虛不足的，現(xiàn)在看著將將好點(diǎn)，可又懷了孩子，一個(gè)人的精力供養(yǎng)兩個(gè)人，培元固本，大意不得?！?

曾敏琢磨琢磨，保健組的醫(yī)生，一般也見不到，老爺子難得愿意使回面子，還說啥，趕緊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倒是大小姐沒怎么明白，“什么是大國醫(yī)，保健組又是什么？”

“御醫(yī)明白不？在古代，就是給紫禁城里的人治病的醫(yī)生?！比f俟珊用通俗的方式解釋了。

“啊，謝謝姥爺?！?

“誒，又來。行了，你們聊吧。”

女人家家說話，曾昭儀不好坐在跟前，自顧自的從李樂的書柜上拎了本書去了前院兒的茶室。

萬俟珊瞅了眼，看老頭子走了這才笑道，“都是女人，有些話就好說的?！?

“說啥？”

“優(yōu)生優(yōu)育和禁忌唄，瞧瞧?！闭f著，萬俟珊從兜里摸出兩張紙來。

曾敏湊過看了眼，“這都是哪來的？”

“整理的，老祖宗傳下來的，女人懷胎十月需要注意的一些禁忌?！?

“這不都是些封建糟粕？”

“也不盡然，其實(shí)，你要是真琢磨琢磨，都有些科學(xué)道理在里面的?！比f俟珊一指紙上，“就像這個(gè)，顏氏家訓(xùn)里說的，古者，圣王有胎教之法，懷子三月，出居別宮，目不邪視，耳不妄聽，音聲滋味，以禮節(jié)之。還有晉書中說的，懷孕之后，席不正不坐，割不正不食，聽誦詩書諷詠之音，不聽淫聲，不視邪色。以此產(chǎn)子，必賢明端正壽考。這些都是古時(shí)候的胎教和禮儀之法?！?

“珊姨，我聽不懂的?！?

“就是不能看一些不該看的書籍，不能受噪音干擾，要居住在和睦、安靜的環(huán)境里，行走坐臥的地方，要端正牢靠，不吃稀奇古怪的東西。不要看丑的、奇怪的、丑陋、恐怖的電影電視圖片，就像那些奇特的動物，看血腥的戰(zhàn)爭片、武打片、還有宰豬宰羊這種殺生的場面。明白了？”

大小姐恍然，“那不就是育兒手冊上說的，不能過于激動，保持心態(tài)平和平穩(wěn)？”

“你這么理解也對。”

“那，老王算不算丑的？”曾敏忽然想到前幾天剛開始從冬眠中醒過來的老王。

“那個(gè)，不算吧，長壽呢，好預(yù)兆的，咋？”

“沒事兒?！痹魮u搖頭。

“我看這下面，還有呢？”李富貞瞅了眼那張紙。

“是啊，你看，這有好多禁忌的?！?

“您說說，我聽?！?

“怎么，你不覺得是迷信？”

“李樂說，寧可信其有，存在即合理，況且，這不都是傳了千百年的道理么？”

“呵呵呵，成，那咱們先說這孕婦懷胎期間的禁忌?！比f俟珊開始講起來。

“忌釘釘子。釘釘子會傷害胎神，怕出現(xiàn)死胎或者獨(dú)眼、嘴歪、塌鼻的孩子。”

“忌在屋里掛人物畫像照片，孕婦看多了他人的畫像，會影響到胎兒，以免胎兒的長的像是畫中人的面相，民間呢俗稱換胎。清稗類鈔里有說過，凡房中所有人物畫像，藏之棄之，或以針刺其目，云其目破不為患矣?！?

曾敏聽了，一旁笑道，“這個(gè)在理，其實(shí)也可以反過來看么。就像我懷李樂時(shí)候，李晉喬給墻上掛的是年年有余的胖娃娃，結(jié)果生下來一瞧，到還挺像。行行行，回頭，給富貞屋里也掛上。”

李富貞也樂，“那不如看您真人了？”

“噫~~~~這馬屁跟那小兔崽子學(xué)的吧，咱不學(xué)他，學(xué)好不容易，學(xué)壞一出溜。”

萬俟珊也笑，“還有呢，聽不聽?！?

“您說?！?

“忌動剪刀針線，這個(gè)和釘釘子一樣。忌在身上捆綁東西，尤其是腰間，其實(shí)現(xiàn)在想想，就是怕捆綁東西會影響孩子發(fā)育。還有，忌燒烤東西，以免胎兒身上長有痣、色斑、疤痕，忌大量活動，像搬移櫥柜等家具，孕婦不得參與。忌在門口伸頭縮腦，手先抓門框再跨門檻，以防胎兒模仿，出現(xiàn)難產(chǎn)，雷雨天要躺在屋里，手持紅布避邪。你分析分析，都是從安全角度考慮的。”

“那就是不能勞累，靜養(yǎng)?！?

“是這個(gè)意思?！?

“還有呢？我看你這還有出門的禁忌?！?

“有啊，孕婦忌行夜路，忌爬果木樹摘果子，爬樹登高是一種危險(xiǎn)的舉動，也會動胎神，而摘取果子，因?yàn)椤印c腹中‘果子’有感應(yīng)，以免胎兒早產(chǎn)?！?

“忌與大型牲畜接觸，以免被牲畜碰撞，傷了胎兒。忌在葡萄樹下乘涼，葡萄樹有邪氣，易招鬼祟，以免引起葡萄胎?！?

“最后就是忌看布袋、傀儡戲?？堋⒛九?，在古代歸屬于俑，俑最早是做葬儀，替代殉葬，肯定不吉利。孔子不說了么，始作俑者，其無后乎？”

“呀，好嚇人?！贝笮〗阆肓讼?，縮縮脖子。

“就是，別管真假，最好別做，聽這些禁忌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?！痹酎c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“你這不說是封建迷信了？”萬俟珊問道。

“這里面有些道理的，再者，富貞不說了么，寧信其有，又不費(fèi)事兒，日常起居挺好的?！?

“呵呵呵。你這才是要當(dāng)奶奶的心態(tài)?！?

“可不，誰不想孩子好不是？”曾敏從萬俟珊手里接過第二張紙，看了眼，“飲食禁忌，兔肉、驢馬騾肉、狗肉、生姜、麻雀、螃蟹，還有長相兇丑惡的禽獸......嗯，記住了，就是不吃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?！?

“是嘍，其實(shí)你要是學(xué)過中醫(yī)，就知道這里面好多都是些發(fā)物、涼性、或者寄生蟲危險(xiǎn)，終究是不好的。”

“是這個(gè)理兒，回頭我抄一份貼廚房去，給那爺倆注意?！痹舭堰@張紙折了折，揣兜里。

“珊姨，您這下面記的又是什么注意事項(xiàng)？”

“哦，這個(gè)個(gè)，一些古籍里，對孕婦胎教的說法?！?

“您給講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