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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畢竟一個牽扯到大幾個億的投資和合資公司的設(shè)立，又包含國有民營和外企的三方，中間的各種法律法規(guī)，審批、合規(guī)風(fēng)險，財務(wù)風(fēng)險，投融資類法律分析，哪怕只是各類合同協(xié)議，法律意見書，都是一項大工程，還有后期建設(shè)的行政審批、征收征用、招采項目的資金管理給付形式，流程，監(jiān)督，一些列的事兒?！?

“所以？”

“我們做不來，最起碼，現(xiàn)階段做不來，就我們這么這幾個人。”

“當(dāng)當(dāng)姐，你的意思是，加錢？”

“不止是加錢，還得加人。”

“加人？”

“嗯，找個律所合作?！?

“那你們不就？”

“這世上的肉不能讓你都吃，容易消化不良?！备诞?dāng)當(dāng)琢磨了一會，“和其他大所合作，一是能積累經(jīng)驗，二是能借他們打響自己的牌子。”

“除了律所，還得找會計和審計的人一起參與進來。組成一個團隊?！?

“那你們找紅圈所？”

“什么紅圈所？”

李樂趕忙搖頭，“哦，沒啥，我想起倫敦的那幾家magic circle的律所?！?

“咱們這兒現(xiàn)在哪有這些玩意兒。不過你要說十年二十年之后，我倒想爭上一爭。喂，姓張的，你撇什么嘴？”

“沒有，我沒，吃肉塞牙！”

“那我說，以后把律所發(fā)展到紅圈所的位置，你有意見沒？”

“沒，您說話，我哪敢有意見，不過，那個買柜子的報銷單子，你趕緊給我簽了，那是我自己墊的錢?！?

“嘿，不說那個柜子我還沒想起來呢，你瞧你買的這二手破柜子值那幾個錢？你到底檢查了......”“你哪眼看我......”“回去你自己翻，就合頁......”

看到這倆又開始掐架，李樂捏起酒瓶，給荊明倒上，嘆口氣。

荊明呵呵著，“哎，你真打算把這么大的事情交給這倆？”

“我不說了么，臟師兄辦事兒，還是很靠譜的?！?

“那傅當(dāng)當(dāng)這邊？”

“我相信芮老師的眼光，還有......”李樂頭一低，湊到荊明耳朵邊嘀咕一句。

荊明聽完，眼睛一亮，低聲道，“哦，我說呢，奠基人，呵呵，那老張這回，算是有了托底的了？”

“只要他不作死，夾緊屁股?！?

“咱們都盯著他點吧?！鼻G明又戳了戳李樂，“對了，桃桃那邊已經(jīng)找好人了，算上她四個人，另外三個，一個是晉煤那邊的焦化項目的副總工，兩個是原來煤炭工業(yè)部研究院關(guān)于硫化和液化方面的專家老師?！?

李樂點點頭，盤算了一下，為了萬安焦化廠項目準(zhǔn)備的從公司設(shè)立到技術(shù)生產(chǎn)上，前臺后臺的各個環(huán)節(jié)準(zhǔn)備的人員，心里底氣又厚實了幾分。

吃完不那么熱鬧，還吵來吵去的一場開業(yè)飯，傅當(dāng)當(dāng)又和李樂回了律所，幾個人圍著一個不怎么暖和的暖氣片，聊到半夜。

再出來時，忽然零零星星的飄起了雪花。

“瞧見沒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?！笨凵喜鳖I(lǐng)的扣子，張鳳鸞指了指天上。

“嘁，誰知道你給老天爺燒沒燒香，給沒給賄賂?！备诞?dāng)當(dāng)舉著手，在張鳳鸞面前，把手套拍的“嘭嘭”響。

“哎，當(dāng)當(dāng)姐，你看那是王賀不？”李廚子鈦合金眼觸發(fā)被動，瞧見前面電線桿子底下，貼墻停著的一輛車旁，站著的一個人。

“哪兒，哪兒呢？”

“那。王賀，王賀?。　?

李樂一喊，那個圓溜溜的身影果然晃了過來。

“喲，我聽著像你的聲?！?

“賀哥。”瞧見這個一臉喜慶的胖子，李樂也笑，“咋，來接當(dāng)當(dāng)姐啊。”

“那可不，聽天氣預(yù)報說今天有雪?！蓖踬R拍了拍李樂，熱情依舊。

“大春天的，有雪能下幾顆，費這工夫。你來，我這自行車怎么弄，明天我怎么來上班？”傅當(dāng)當(dāng)數(shù)落一句。

“那還不好辦，塞車?yán)锇?。再不行，我明天送你來就是?！?

“不用，我自己騎回家，不遠(yuǎn)?！?

“走，車都開來了。大半夜，你一個人......”

“沒事兒，走了多少遍了。燕京治安不是紐約。”

“那也......”

“當(dāng)當(dāng)姐，來都來了，你也說，兩步路?！崩顦芬慌詭颓?。

“那，行吧，以后，別來突然襲擊，有事兒提前打電話?！?

“賀哥，還愣著干嘛。開車門啊。”

“哦哦，好好?！蓖踬R回過神，一把抓過傅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淖孕熊?，湊到李樂身前，“兄弟，有情后補！”

“得嘞，慢點啊?！?

“有數(shù)有數(shù)?。　?

扣好車，王賀把熱風(fēng)開大，點踩油門，慢慢移出了巷口，又看了眼后視鏡。

“當(dāng)當(dāng)，那個瘦巴巴戴眼鏡的，就是你律所合伙人？”

“昂，怎么了？”

“看著小白臉一樣的，瘦了吧唧的，一臉賤嗖嗖的樣子?！?

“你好，你老實忠厚？還不知道誰玩的花呢?！?

“你這話說的，天地良心?！?

“別扯淡，開你的車，以后，少干這種自作多情，自我感動的事兒，給誰看呢？給那些騷果兒使去，對我不管用?！?

“嘿，我可沒......”

瞧見車走，李樂一推張鳳鸞，“走了，走遠(yuǎn)了還看?！?

“我等著爆胎呢，蹦??！”

“得了，你爆人家都不能。”荊明一拉張鳳鸞，“有風(fēng)有雪，有故事，宵夜，你不請一場？”

“吃啥？”

“大腰子?！?

“桃桃不在，撐死你！”

“你特么管我?！?

“李樂，你吃不？”

“吃，多放辣椒多放油，有虛補虛，沒虛強身?！?

“噫~~~~~嘿，誰特么踹我！姓李的，別跑！”

“讓你一條腿！北斗百裂拳??！”

“雕蟲小技，班門弄斧，看我南斗水鳥拳，噫哈?。?！”

“巖山兩斬波！啊噠！”

“南斗飛燕斬！嗖嗖嗖?。　?

“特么的，誰特娘滴大半夜嚎喪呢，滾蛋！！”

“哈哈哈哈?。?！”

三個人影，在小雪飛舞的路燈下，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