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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口抿著大冬天里一股薄荷味味道的加冰紅茶，李樂涼的耳朵都在抽抽。

“什么生意？”

“我有個朋友,嗨，別這么看我，真朋友?！?

“你繼續(xù)。”

“朋友加同學。她家在里昂是做食品加工企業(yè)的，主要是餅干、麥片和一些小糖果?！?

“很有名？”李樂打了個寒顫，縮了縮袖口。

“當?shù)睾苡忻?，一?zhàn)時期就開始了。最輝煌的時候是六十年代，生產(chǎn)的麥片占到了全法的三成左右?！?

“那也不小了，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？”

“不太好。你知道，市場化競爭的最終結(jié)果，就是資本化和壟斷。資本市場就是贏家通吃，壟斷就是出現(xiàn)巨無霸?！?

李樂想了想，“你是說，達能？”

“是的。八幾年開始，朋友家里的廠子除了出產(chǎn)一部分自有品牌的商品，供應(yīng)當?shù)爻?，大部分是在為達能提供產(chǎn)能。”

“那不挺好，抱著大腿，人家吃肉，他喝湯。”

“關(guān)鍵是，現(xiàn)在湯都喝不了了?！?

“原因呢？”

“成本問題?！毙⊙鸥鞑悸柭柤纭?

“比如在姑蘇建食品廠，人工成本，運輸成本，市場規(guī)模，遠比在里昂的廠子里生產(chǎn)要合適的多。”

“訂單轉(zhuǎn)移之后，廠子就江河日下。再加上我那個朋友，已經(jīng)去了華爾街，根本沒心思在接手家里這點產(chǎn)業(yè)，一直都是父母在支撐。”

“去年她父親去世，我去參加葬禮，她就找到我，想讓我?guī)兔φ艺仪溃褟S子給賣了?！?

李樂笑道，“怎么，想賣給我？”

“不，只是一部分。我給操作了一下，品牌、地皮廠房、還有設(shè)備，分開處理?！?

“現(xiàn)在是品牌有當?shù)氐囊患页羞B鎖給買了，地皮廠房介紹給了我家的固定資產(chǎn)投資部門，就還剩下設(shè)備?！?

“你拿了多少傭金？”

“五個點?！?

“你是真有閑工夫?！?

“朋友么?！?

“那你還收傭金？朋友的錢也賺？”李樂呲笑道。

“一碼歸一碼。我這是提供專業(yè)中介咨詢服務(wù)，也得拉一票人來處理這些事務(wù)，也要成本的。他付錢，省心省力，我掙的也是辛苦錢。再說，五個點，很少了?！?

李樂換了個姿勢，往前坐了坐，“什么設(shè)備？產(chǎn)能如何？要價多少？”

“一條威化餅干生產(chǎn)線、一條餅干生產(chǎn)線還有一條涂層餅的生產(chǎn)線。三條加一起，二十噸的日產(chǎn)能。一共三十四萬。”

“歐？”

“對?！?

李樂一擺手，“沒錢，不考慮?！?

“別??！還沒說完呢，就不考慮？”

“三十四萬，不是三萬四，匯率換算，這都多少了？我再賣個二手的？”

“使用年限不超過三年，全自動的。你確定這個價格在你們那能搞到？”

“小鬼子那邊也不是沒有?！?

“分期付款，三，不，五年。包安裝，調(diào)試，運費一家一半。”

“這么好？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有坑？”

“現(xiàn)場看設(shè)備，眼見為實?！?

李樂低頭琢磨半天，“我考慮考慮，現(xiàn)在沒法給你答復(fù)?！?

“要不下個月，你有時間，咱們一起過去瞧瞧?！?

“也......”李樂剛要答應(yīng)，忽然想到，“她？不是他？”

“呃......”

看到小雅各布有些閃爍的眼神，李樂眉毛一挑，“哈，我說你怎么這么好心，能看上這點小生意?！?

“好看不？”

“個人隱私。”

李樂“嘁”了聲，“行吧，去看看，費用你掏。”

“沒問題?！?

“oK，你找我的事情，說完了，現(xiàn)在說一說，我要找你聊的?！崩顦芬磺米烂?。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一個關(guān)于可能是九位數(shù)的項目?！?

“九位數(shù)？”小雅各布伸出手，“個、十、百、千......”

看到這，李樂皺起了眉頭，一捂臉，這莫不是個弱智？

“歐？”查完數(shù)，小雅各布一抬頭。

“yuan?！?

“也行。關(guān)于哪一塊？”

“煤炭。”

“真的？你接受投資了？”小雅各布猛地一挺身，嚇得李樂往后一靠。

“別激動，想得美。”

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焦化廠，有沒有興趣？”

“非常有?！痹居行┦男⊙鸥鞑?，眼神亮了起來，“怎么說？”

“我是這樣想的，僅掌握原材料資源，無法形成高附加值，只有進行深加工，才能在利潤......”

兩人就在小餐桌前，頭碰頭，嘀咕著。

服務(wù)員看到兩人面前空空的盤子，來回轉(zhuǎn)了好幾次，這才走過來，“先生們，用餐愉快，還有什么需要的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