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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爹干掉兩瓶五糧，幾個媽聊得意猶未盡，田宇李樂他們，吃了個肚圓。

一頓飯，幾家的友誼，似乎從孩子開始延伸到大人。

一場勝利的，團結(jié)的，成功的聚會，在歡笑聲中結(jié)束，幾家達成共識，將在高考后再組一場。

李晉喬嚷嚷著，“額滴，額滴，都算額滴。這次在解放，下次去建國，廚師長是好朋友，肯定給安排的妥妥滴?！?

看到曾敏眼神不善，李樂趕緊拉著李晉喬，“叔叔，阿姨，我們走了?。　?

“攔個車走唄？”

“不用不用，我們走幾步到前面坐20路，坐到家門口。”

“那你們慢著點?！?

“哎，走了啊?！?

公交車上，李晉喬扒拉著手里的大袋子，里面是臨走時田宇他爸給的東西。

“川味臘肉，粵式香腸，喲，還有醬雞醬板鴨，蒸一蒸可都是下酒的好東西?！?

“還喝呢？今天可喝美了？”曾敏瞪了眼李晉喬。

“還成，老田尚能一戰(zhàn)，小陸就差了點，喝的太慢?！崩顣x喬咂摸著嘴，一臉回味。

“怎么，意猶未盡，回家我再弄盤花生米，拍個黃瓜，陪你兩杯？”

李晉喬還想扯，忽然意識到不對，預(yù)警系統(tǒng)瞬間上線，鈴聲大作。諂笑道，“哪能，哪能呢？今天也沒多少，還剩了半瓶?！?

兩根手指一掐，比了個數(shù)量。

“你自己是一點不愛惜身子啊，這才好幾天？”

“這不是趕上了么，長安城，說大不大，說小不小。聊上兩句都是熟人套熟人。你不好意思打酒官司不是？”

“哎......”曾敏嘆口氣，扭頭看向車窗外。

這一不說話，倒是把剛想表決心的李晉喬弄得不上不下，直沖李樂皺眉，對上眼神。

李樂笑笑，表示無能為力，臉一轉(zhuǎn)，也看向車外。

上車，下車，人來，人往。

好半晌，才聽曾敏說道，“過完年，我就得帶學(xué)生去各地參加藝考?？迹銈儌z在家能行？”

“尤其是你，抓緊這個寒假，穩(wěn)固加提升，三月底一?？纪?，高考基本就定型了，往后，只能指望臨場發(fā)揮了。”

“放心，王處和楊政委找我說了，這半年，就不派什么工作了，我能在家看著。”

見曾敏開口，老李立馬表明態(tài)度。

“但愿吧。”曾敏表示懷疑。

“我心里有數(shù)?！崩顦坊氐?。

“那最好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最后一個寒假，自然是擰緊發(fā)條，休息？玩？這種奢侈的玩意兒不配出現(xiàn)在面前，想一想都是十惡不赦。

寒假里第一節(jié)課，程艷輝就給班里眾生撂了句話，“子曰過，死后自會長眠,考前豈能久睡。困了就喝風(fēng)油精，吃辣椒。都特么給額打起精神。”

老師挨個找人談話，鼓勵為主，威脅為輔。

學(xué)習(xí)有問題的，“你娃要抓緊這最后倆月，彎道超車，逆風(fēng)翻盤，看過圣斗士沒有，星矢臨死的反擊才是致命的，再提高個幾十分，不是沒可能，老師相信你?！?

學(xué)習(xí)好的，“穩(wěn)住，穩(wěn)住，千萬要穩(wěn)住。別被外物所干擾，能抓一分是一分。一分就能干掉五百多人，你娃要做殺手?！?

各班墻上，掛起了倒計時，撕掉一頁，就讓人心慌一次。

黑板上畫上了作息時間表，從早上五點半到夜里十二點，攆著人前進。

連王加強都開始披掛上陣。每天下午，挨個給理科班補化學(xué)。

學(xué)生們從焦慮變得機械，從機械變得麻木不仁或者神經(jīng)質(zhì)。

每天都能看到對著墻面壁背書的，走在路上自言自語的，自習(xí)時突然嚎上一嗓子的，還有寫著卷子就開始掉眼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