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備肺腑之言，望公思之。

程備頓首

陳封看畢，擊節(jié)笑道：“好，好，無患當(dāng)真刻薄辛辣。無患自稱軍中書吏，卻要薦他代你之職，刻薄何太甚也。如此勸降書信，孟軛若能忍得，枉為人也。哼，他縱忍得，也必失軍心，此番大功必成?！?

程備也笑道：“都司贊備刻薄，程備卻之不恭，便只得愧領(lǐng)了?！闭f罷二人哈哈大笑起來。

笑罷程備又道：“都司，若要此事必成，還要再拖延幾日方好。這幾日不妨只遣兵馬叫陣，卻不急于攻城，孟軛若不肯出戰(zhàn)，我再將這書信廣撒城中。那時孟軛便想遮瞞也遮瞞不住，他若仍舊不肯出戰(zhàn)，不免為人恥笑?！?

陳封道：“好，就依無患?！?

次日，鄭軍遣兵馬輪番在綿竹城外叫陣。綿竹城上人頭涌動，卻無人回應(yīng)，亦無人出城迎戰(zhàn)。

鄭軍從日出叫罵到日落，蜀軍只裝聾作啞，全無動靜。

如此兩日，陳封不愿再等，第三日便命數(shù)百盾手護著三百弓手行至城下六十步開外，三百弓手一齊向城內(nèi)放箭。

那箭摘了箭簇，只捆扎書信。那封勸降書信便隨著箭枝落入城中。

正月十八，陳封仍舊命五千兵馬到綿竹城下叫陣。

兵士們衣甲不整，甚至有人未帶兵器，到了城外山坡下便開始大聲叫罵。罵夠多時，見蜀軍仍無動靜，鄭軍漸漸懈怠下來，兵士們?nèi)宄扇海蜃蚺P，已不成陣勢，只口中仍舊叫罵不停。

便在此時，忽見綿竹城門大開，城中涌出大隊兵馬，足有數(shù)萬之眾。這些蜀卒未穿鎧甲，只穿尋常百姓服色，手中兵器或刀或矛，卻也有許多鐵锨鋤頭。

卻原來是孟軛將新征的兩萬男丁盡數(shù)遣出城來，城中守城的卻是綿竹原有守兵三千人，以及新近逃至此處的各地潰散蜀兵近兩千人。

這些蜀國新兵出得城來，也不結(jié)陣，后隊人擠人挨，前隊收腳不住，便向山坡下涌來。漸漸涌下山坡的蜀卒越來越多，卻原來是孟軛遣一千蜀國老兵押陣，若有不沖殺者立斬不赦。

但這些新兵未經(jīng)操練，不知戰(zhàn)陣，前隊人馬已沖到山腳下，后隊人馬卻仍有未出城門者。只見近兩萬人亂亂哄哄，將城外山坡塞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，水泄不通。

蜀國新兵蜂擁而下，卻不免有不慎跌倒被踩踏者，還未到鄭軍陣前，便已有許多死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