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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零抖了抖披風(fēng)上的雪花，雪花滑落下去，披風(fēng)又是纖塵不染。

他感受著圍巾上另一個人的溫度，嗓音含著輕快的笑意，快樂地說：“你好啊，我叫……”

他停頓了下，眼前的系統(tǒng)光屏閃爍著。

[系統(tǒng)提示，請不要忘記你自己]

“我叫——降谷零?！?

他歡喜極了，靈魂里一直缺失的東西，此刻徹底被填滿，那個到了嘴邊的稱呼也脫口而出：“hiro?！?

他眼睛一亮，像是無處下手的亂麻終于抓到了線頭，恍然大悟般在心里含笑喟嘆——

是你。

原來是你。

竟然是你啊。

我小本子上那只布偶貓。

“hiro，hiro，hiro……”

他像一只小蜜蜂，圍著諸伏景光嗡嗡叫個不停。

諸伏景光半點(diǎn)不嫌他麻煩，他每叫一聲，就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回答一聲：“是我，zero?！?

諸伏景光輕輕笑了聲，沉重的氣氛被輕松取代。

他的zero，哪怕是失憶了，也可愛極了。

他打開車門，二人坐了進(jìn)去。

溫暖的車?yán)?，降谷零的注意力這才落在了諸伏景光對他的稱呼上。

zero……

是在叫我嗎？

降谷零神色怔然，好熟悉的稱呼啊。

車?yán)镄⌒〉目臻g隔絕了外面的風(fēng)雪，諸伏景光的手握在方向盤上，依舊無法忽視那條鎖鏈。

每看一次，就扎心一次。

“zero。”他上挑的眉眼彎了彎，誠懇地說，“那個鎖鏈我不喜歡。”

“可以拜托你取掉它嗎？”諸伏景光雖然用疑問句，但注視過來的視線卻并非請求，而是明確的命令要求。

當(dāng)他見到努力追求自由的zero時，他心中便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。

這條鎖鏈，是用來限制zero的。

而zero，沒有被困住。

他眼里藏著無邊的曠野和無際的碧空，連微笑都裹挾著春天的清風(fēng)和花香。

口中每一個字符，都如同歡唱的知更鳥。

哪怕他遭受到糟糕的對待，他的靈魂依舊自由，甚至于——他隨時可以脫困。

諸伏景光的心這么告訴他。

于是，他遵從自己的直覺，向zero提出要求。

降谷零抬起頭，手上的小丑面具依舊露出滑稽的大笑。身后白色的披風(fēng)在他的隨意擺動下，輕盈如初，沒有絲毫重量。

他紫灰色的眼眸平靜的不可思議，脫離了剛才那種被情緒支配的恐懼狀態(tài)，他又恢復(fù)了恣意瀟灑，只是強(qiáng)烈的感情爆發(fā)后，他的眉宇間有著濃重的疲憊。

他單手托腮，眼神歡喜又珍惜地把玩著圍巾，懶洋洋地回復(fù)：“我也沒辦法啦，我不記得是誰給我戴上的?！?

“zero——”

諸伏景光的聲音并不大，連丁點(diǎn)起伏都沒有。就那么淡淡的叫了一聲，魔術(shù)師卻覺得像是碰到了天敵，脊背不受控制地一寒。

他狐疑地瞅了瞅剛認(rèn)識的好朋友，十分不解這種被壓制的狀態(tài)是怎么回事。

“hiro，我以前是什么樣的人？”

他試探地問道。

諸伏景光見他轉(zhuǎn)移話題，啟動車子后，笑瞇瞇地說：“是個很粘人的大貓?！?

可以說完全不給幼馴染留面子了。

被背刺了的降谷零郁悶地耷拉著腦袋，嘟囔道：“不可能，我才不會黏人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