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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花板上的碎片夾雜著塵土颯颯掉落，降谷零起身躲避了下，身上的病號(hào)服被血水浸濕，后腦勺的血跡涓涓灑在身上。

他無視后腦勺和胸口的洞，瘋狂大笑了起來。

就是這樣，就是這樣！

所有束縛他的東西都不應(yīng)該存在。

他要大聲吶喊。

自由，自由！

他要撕碎眼前的牢籠。

叛神！叛神！

天地是囚籠，就打碎祂。

命運(yùn)是阻礙，就掀翻祂。

誰都不能阻攔他，誰都不能束縛他。

他要擊穿一切！

他扯過衣架上的白大褂穿在身上，一拳將開了小半的窗戶砸碎，直接跳了下去。

迎著輕柔地微風(fēng)，感受著溫暖的霞光，嗅著草木花香，他恍惚有種錯(cuò)覺，仿佛動(dòng)動(dòng)手臂就能飛起來。

但他在墜落。

只是墜落，沒有飛起來。

在空中，他努力伸出手去觸碰天空，卻在重力的牽引下距離天空越來越遠(yuǎn)。

他的眼神落在從眼前飛過的鳥兒，滿是羨慕和渴望，他喃喃自語：“人啊，為什么不能像飛鳥一樣，自由翱翔在天際?！?

瘋狂的笑意消失，他眼底帶著濃烈的悲痛，又仿佛對(duì)神明詰問：“到底是什么困住了我，讓我得不到自由?！?

明明——

我聽到了白鴿在空中振翅的瀟灑。

我聽到了落葉被風(fēng)卷起嬉戲的鬧騰。

我聽到了雨滴在半空中追逐打鬧的肆意。

我聽到了泉水叮當(dāng)跳過鵝卵石流入大海的急切。

——那是自由的頌歌！

“徹哥！”

有孩童尖利的嗓音刺穿空間傳入耳中。

失血過多讓他的意識(shí)有些不太清醒，他模模糊糊地想，這孩子好大的嗓門，耳朵要聾了！

‘轟！’

他在墜落中砸在了樓下停的汽車上。

降谷零偏頭吐了口血，夾雜著內(nèi)臟的碎片。

劇烈的痛楚讓他的每一次喘息都變得細(xì)微綿長(zhǎng)。

仿佛下一次便會(huì)斷掉。

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，卻被沖過來的女孩兒顫抖著手輕輕推倒。

他安詳?shù)靥傻?，血液從身體各處滲出，頭上和胸口的血洞更是血流不止。

“徹哥，徹哥你別動(dòng)?！睂m野志保顫聲喊著，眼淚掛在臉上，神色焦急又恐懼，“你千萬別動(dòng)，我要先確定你傷在哪里。”

兄長(zhǎng)，拜托了，一定要堅(jiān)持下去。

我不能失去你。

求你……

活下來！

她在降谷零身上小心地按壓著，速度極快的確定了他受傷的位置。

“拿止血紗布過來，還有擔(dān)架，快點(diǎn)！”

宮野志保強(qiáng)行冷靜下來，朝不遠(yuǎn)處慌亂逃跑的保鏢們命令。

“是志保啊?！苯鸢l(fā)青年安靜躺在汽車車頂，金色的發(fā)絲被血染成一片暗色，臉龐浸濕在血泊中，神色疲憊倦怠，如同沾濕了翅膀的倦鳥，無力掙扎著沉進(jìn)海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