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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時間的久站以及用腦讓他們都露出了疲態(tài),飲茶的次數(shù)也是越來越多。
四書五經(jīng)已經(jīng)背誦了一半,如今到【禮記】。
記錯紙張上,胡永的“正”字已經(jīng)寫了三筆,而陸殊的名字后只寫了一筆。
“親始死,雞斯徒跣,扱上衽,交手哭?!睂W(xué)子隊伍最前一人緩緩背出。
胡永吞咽一口唾液,他沒想到顧家私塾這位不起眼的少年竟是這般難纏,扯動干痛的喉嚨緩緩開口。
“惻怛之心,痛疾之意,傷腎干肝焦肺,漿不入口,三日不舉火,故鄰里為之糜粥以飲食之。”
陸殊的情況也好不到那里去,不但口干舌燥,而且腹中饑餓。
只是在聽到胡永的背誦后,他立刻眸光一亮:“惻怛之心,痛疾之意,傷腎干肝焦肺,水漿不入口,你又漏記一字?!?
鄭茂才與空知方丈對視一眼,向身邊記錯的學(xué)子點了點頭。
胡永的名字后面“正”字只差最后一筆。
“這陸殊太強了吧?背誦這么久竟只錯一字,難道他比胡永記性還好?”
“依我看不出一時半刻,這胡永就要輸了。”
聽著眾學(xué)子的議論,鄭楊兩人這邊的學(xué)子都是暗自搖頭。
“真是沒用的東西?!蔽捍ㄆ礁恰芭蕖钡囊宦暎瑢⒖谥械钠咸淹铝顺鰜?。“雖然范直在本少爺眼里狗屁都不是,輸了便輸了,只是可惜沒能聽到某人學(xué)狗叫?!?
陸清濤見狀,連忙湊了過去,諂媚說道:“魏少,我倒有個法子讓那陸殊輸了?”
魏川平聞言,拍了拍矮胖跟班的臉,將耳朵湊了過去。
陸清濤嘴唇開合間,便見魏川平的唇角慢慢揚起。“小心一點,別讓空知方丈發(fā)現(xiàn)了,不然我也保不住你?!?
“魏少放心?!标懬鍧c頭,領(lǐng)著兩個跟班消失在人群。
魏川平冷哼一聲,又往周寒那邊瞥了一眼,心道:真想快些瞧見你學(xué)狗叫的模樣。
對于即將發(fā)生的事,周寒與陸清河并不知曉,反而心情不錯。
得美人贈送糕點不表,這陸殊的表現(xiàn)著實超出兩人的預(yù)料。
“若不是聽你說,我還真不相信你們是一位童生教出來的。回頭等文會結(jié)束,我請你們?nèi)ヒ黄奋幊跃??!?
周寒面色微紅,余光緊緊盯著站在角落的范直。
“那便多謝周兄了?!标懬搴記]有推辭,畢竟日后成為同窗關(guān)系搞的好點總沒錯。
況且,雖然和周寒相處不久,但其愛恨分明的性格讓他很喜歡。
隨著時間流逝,場中的比試已經(jīng)到了決出勝負的邊緣。
胡永自從錯了四次后,整張臉都已經(jīng)變得慘白,再錯一次就要被淘汰了。
而顧家私塾那位少年,卻仍舊保持著絕對的領(lǐng)先。
烈日當(dāng)空,將楓林照出一地斑駁。
“此眾人之所難,而君子行之,故謂之有行?!?
陸殊扯動干痛的喉嚨背完這一句后,舉手表示自己需要潤喉,于是便走向楓樹下的湯桶。
原本湯桶邊僧人不見了,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名陌生學(xué)子。
陸殊微微皺眉,打聽后才知僧人有事暫且離去了。
那學(xué)子笑著打了一碗茶湯,遞了過去。
陸殊接過牛飲而盡,清涼劃過喉嚨,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田地。
飲茶過后,他深吸幾口氣,調(diào)整心態(tài)重新返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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