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屬于親人之間那股最親密的羈絆，在她和沈家之間，卻是沒有的。

若說...

“并不是非要有血緣，才是這世上最親密的關(guān)系的。”

直到耳邊驟然又響起男人清冷溫和的嗓音，沈慕蕓才從逐漸扯遠的思緒里回過了神來，她抬頭，從那棵樹后出來之后，第一次目光清澈地和眼前的楚衡對上了視線。

不過大抵是因為她的目光依舊透著些許的迷茫，看得他不由又是一陣失笑。

“有時候所謂親情，可能才是最涼薄的東西?！背馍焓峙牧伺乃念^，觸到她有些怔然的目光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，神色一頓，轉(zhuǎn)瞬又恢復了正常，起身走到了馬車邊，敲了敲車窗，沉聲吩咐外面的人。

“把表姑娘送回府，然后再來回話?！?

“是?！?

“衡舅舅...”

一直到楚衡的話音落下，沈慕蕓才終于出了聲。她張了張嘴，下意識地想問什么。但話還沒出口，面前的楚衡卻像是已經(jīng)知道她想說什么了似地，開口道。

“靖國公府是是非之地，你既著了涼，今日這宴又辦不成了，就先回府去吧?！鳖D了頓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，走了兩步又折回身。

“放心，我會跟安老夫人解釋的。”

言下之意，他會替她遮掩。沈慕蕓卻不知是因為之前的事情，還是因為他現(xiàn)在說的話，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。她再次低了低頭，視線落在自己顯然已經(jīng)替換過了的，干凈的衣裙上。

想了想，趕在楚衡下車之前，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。

“衡舅舅，你剛才說，婧國公府的筵席辦不成了...”

沈慕蕓原本是想問的是樊落，她當時心神不寧，只記得好像是誰出現(xiàn)把樊落帶走了，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雖說當時那種情形，但現(xiàn)在她已經(jīng)冷靜了下來。樊落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小姐，而且，當時樊贏已經(jīng)先一步離去了。

他跟樊落本就是一起的，出去之后久等不到樊落，再加上本就心虛，肯定是會回去尋的。

若不是當時她跟樊落兩人后來去的那個地方是個人跡罕至的湖邊，而且又是個單方向的死胡同，若是自己和樊落當時的樣子，被去而復返的樊贏看到...

她當時是被樊落的殺意激出了幾分兇性，直到現(xiàn)在才后知后覺地，到底有些后怕了起來。

但她這話卻不知讓眼前人想到了什么，楚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，但看著小姑娘明顯已經(jīng)緊張到了下意識咽口水的程度，楚衡頓時就有些失笑，臉色肉眼可見地又溫和了許多。

“她？她現(xiàn)在麻煩可大著呢?！?

話音未落，又見小姑娘一副耳朵都瞬間豎起來的樣子，頓時就有些好笑。連帶著先前有些不悅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，重新變得平和起來。

反正話都已經(jīng)說到這兒了，再看沈慕蕓的樣子已經(jīng)恢復了不少，也不像是被之前的事情嚇到的樣子。楚衡看了眼馬車周遭，遲疑了一瞬，索性就坐了下來。

“在你按著那樊落的時候，就已經(jīng)被去而復返的樊贏給看見了，不過被淮之及時發(fā)現(xiàn)，被打暈了?！?

“我后來讓淮之把他們兩個都打暈了，又把兩人給帶了出去，送到了樊贏的屋子里?！?

“這會兒估計正鬧騰著呢，國公老夫人這壽宴，多半是辦不成的了?！?

饒是沈慕蕓，聽完楚衡說的話也是驚了一跳，完全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發(fā)展。再一聽，楚衡居然會做出把人打暈這樣的事情，心里一瞬間就有些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。

“衡舅舅...你...”

少女的眼神仿佛只一瞬間便柔軟了下來，像是一只小獸一樣濕漉漉的。那樣專注，甚至還帶著一絲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覺察到的儒慕。

楚衡的心頭一滯，一瞬間涌上了一絲連自己都有些說不清的感覺。不知道出于一種什么心理，他下意識地避開了眼前人的眼神，輕咳了一聲，切入了原本不太愿意說的正經(jīng)話題。

就如他方才所說，那兄妹倆被帶了出去，又被丟在了一起。等到府里的人反應過來兩人不見去找的時候，下人卻又撞見了不該撞見的。再等到那下人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想要替主子遮掩的時候，卻已經(jīng)遲了。

結(jié)果可想而知，心急著過來找自己孫子的國公府老夫人，自然什么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，都看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