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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雍正、乾隆年間，景德鎮(zhèn)御窯廠對宋代名窯進行了精心的仿制，其中仿汝窯的作品質(zhì)量尤為出眾，被認(rèn)為是歷代仿汝瓷中的最高水平?！?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馮三驚疑不定，他拿不準(zhǔn)周哲是真看出了什么，還是信口雌黃！

周哲沒有糾結(jié)，輕笑出聲：“呵呵，三爺！拙見而已，不必當(dāng)真！”

“這……”

周哲不愿意說，但馮三卻將他的話放到了心中，不過他更加相信自己業(yè)內(nèi)的朋友，和自己的眼光。

周哲又看向一幅很奇怪的畫卷，說奇怪，是因為這幅畫給他的怪異感覺或強烈或平淡，縹緲難尋！

畫卷縱高約六至七寸，寬約四尺有余，紙質(zhì)為麻，圖上描繪著神態(tài)各異的五頭狀貌各異的耕牛。

一頭牛正在回顧舐舌，旁若無人，一頭牛縱趾而鳴，好像在呼喚離去的伙伴。

一頭昂首向前奔馳，好似正在撤野的猛，一頭牛則低下腦袋，慢慢地品味著田間的嫩草。

還有一頭牛正緩步毆行，似乎想走向田頭，又仿佛是耕地歸來，令人回味無窮。

“這是五牛圖嗎？”

馮三從驚疑中回過神來，回答道：

“對，不過只是明代的仿品，真品被故宮博物館收藏，這一張曾經(jīng)在無錫那邊出現(xiàn)過，后來被我高價收了，雖是仿品，卻也極有收藏價值！”

周哲點頭，他是覺得這幅畫的兩種感覺，都要比那汝窯小盤和粉彩瓷的感覺更重。

如果是這樣，那這幅畫更加深刻的直覺是代表什么？無論如何，這幅仿制五牛圖都是內(nèi)有乾坤！

周哲呢喃道：“五牛圖的原作者是唐代韓滉韓太沖，后世宋、元都有畫家臨摹，不知這唐末時期是否就有人仿制過？”

“什么意思？你是說這幅五牛圖并非明代仿品，而是唐末？”

周哲的話讓馮三又摸不著頭腦了，但心里對周哲的印象降了不少，這幅畫賣家都說的清清楚楚是明代仿品，如果是唐代，那不得賣更好的價格？

馮三看向周哲的目光也由之前的殷勤變得冷淡和不耐煩，原本他還以為周哲是什么見多識廣的世家子弟，什么江陵人也只是幌子。

現(xiàn)在看來，周哲只是一個沒有真本事，還喜歡裝神弄鬼、口出狂言的毛頭小子罷了！

周哲點點頭，又搖搖頭，最后沒有了動作！

馮三沒有得到回復(fù)，心里更加不悅，淡淡道：

“周哲，咱們看的也差不多了，我還有點事兒……”

馮三對周哲的稱呼由小兄弟變成了直呼其名，態(tài)度的轉(zhuǎn)變非常明顯！

馮三的話再明顯不過，周哲心領(lǐng)神會，說道：“行，那就不打擾馮老板了！”

周哲同樣轉(zhuǎn)變了自己的態(tài)度，人敬我一尺，我敬人一丈，他還算客氣的了。

周哲心里是微微搖頭，看來被捧到了高處的人，是聽不見別人的善意提醒的，翻臉比翻書還快！

馮三將周哲帶到暗室門口，淡淡說道：“我還有事兒，就不送了！”

周哲也不在乎：“告辭了馮老板！”

周哲原路返回，馮三則又回到了暗室中！

路過大堂，小廝拿著一個精美的巴掌大小的木盒子迎了上來，恭敬的奉上：“您這是要走？這是三爺送您帶走的茶葉，您拿好！”

周哲只瞥了一眼小廝，沒有看向盒子，淡淡道：

“替我謝過馮老板，東西就不必了！”

周哲徑直離開，只留下錯愕的小廝……

周哲離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處，他不知道的是，剛剛埋在馮三心中懷疑的種子，發(fā)芽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