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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掌柜，你聽說過沒？”

韓翊毫不含糊。對于紫棠臉他們這類人，雖然不能指望他們能像自己的伙計那樣服從管理，但是讓他們遵守舊有的規(guī)矩，怎么都不算過份。

紫棠臉愣了。韓翊知是他在鴻門宴之后與外界就幾乎沒怎么來往過，劉邦往彭城派間者是在去蜀地之后的事。

“他呀，統(tǒng)管著彭城的全部，楚地的四成間者?！表n翊邊說邊看著紫棠臉，看他沒有因把他與大掌柜作比惱怒，便繼續(xù)說了下去，

“他管他的間者，我做我的買賣。我?guī)缀鯖]插手過間者的事，但他和他手下的間者卻把作為伙計該做的事都做得妥貼?！?

紫棠臉沒有表示出異議，韓翊再說了句，

“那樣的安排，是漢王授意陳平做的。匈奴與我華夏不一樣，上頭會作怎樣的布置，我不知道。只是有一點，服從上頭就好。

如果曹師你覺得與我共事太過委屈，自己能撐起一個足以在匈奴瞞天過海的商隊另外單干也是可以的?！?

如果去匈奴，韓翊不認為劉邦會給紫棠臉與大掌柜同等的權(quán)力，可是丑話說到前頭，壇壇罐罐事先倒干凈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
紫棠臉思索了片刻，笑了笑，

“雖說塞北不如華夏繁華，但也是人才濟濟的存在。哪些是商賈，哪些是其他行業(yè)的，人家未必看不出來。在這一點上，還是聽你和你那些有過相當經(jīng)驗的伙計的調(diào)度比較地好。”

這人還算講道理，韓翊懸著的心落了地，

“他們是宛城的下苦人。你們跑商路的時候，我不一定在場。我的要求只有一點——你們在做事的時候，莫要把他們拉進王上的事上。

也可以這么說，用真正的伙計掩護你們這些不那么純粹的，才更妥當一點?！?

紫棠臉笑了，他揮了揮手，瘦高個他們便一窩蜂地圍了過來，只不過這次，他們更和善一些。

“這位韓公子，說是王上要派我們更重要的活計。你們跟不跟？”

周圍死水一般地寂靜。

緊接著他又說了，

“我們這是往匈奴走。匈奴，你們中的大多數(shù)都該聽說過，可不是好惹的。

況且聽說塞北遼闊，我們到那兒人生地不熟的，得以他的伙計的身份行走于世間，你們干不干？”

經(jīng)過了多年的不知會遇到什么事的煎熬的這些人，內(nèi)心是高興的的，可眉眼里卻沒表露出來，他們只說只聽從紫棠臉的號令。

紫棠臉的嘴角往右拉出了一個很夸張的弧度，

“呶，做任務(wù)就是把命豁出去，今天出門，下一刻人就沒了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
這還不算最慘的，最慘的是那種要死又死不了的活法。你們的前途，還是你們自己選的好?！?

聽紫棠臉說這些話時，韓翊只給了他一個“得了便宜還賣乖”的標簽。劉邦養(yǎng)了他們這些年，漢國有事，他們推脫得了才怪，前頭還說沒得選，現(xiàn)在又來自己看著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