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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侍女，雖然在真娘身邊多時，空學(xué)了煙視媚行還有妝容，卻沒得到真娘半點的內(nèi)涵，才會相信了別人的甜言蜜語，試問成天介圍著青樓打轉(zhuǎn)的，能有什么好人？即使是好人家的子弟，也早就近墨者黑了。這才是她悲劇命運的根源。

“那你們，找到真娘的線索了嗎？”韓翊問了最心虛的一句話。

軍市令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張白絹，絹上彩繪著一個女娘，韓翊接過打開一看，還栩栩如生的，只要就近看了，差不多一眼就能認(rèn)出，那人就是戚夫人。

韓翊心里暗暗吃驚，不得不佩服彭城這頭間者們搜集信息的能力，不過也為戚夫人擔(dān)了心，

“那你們找到她了嗎？”

軍市令把那白絹再裝回胸口處，“說來也奇怪，這些年，我們差不多把關(guān)中漢中還有蜀中掘地三尺，找到了幾個——”

真娘只有一個，戚夫人也只有一個，軍市令他們一下子就找出了好幾個，韓翊不得不感嘆，這天底下相貌相似之人，還真是多。

“然后呢，找到寶藏了沒？”韓翊佯裝不知，繼續(xù)追問。

軍市令氣咻咻地，像是不認(rèn)識韓翊似的，反問道，

“那你呢？你真不知那伎人去哪了嗎？”

不能說，也不能承認(rèn)，承認(rèn)了彭城絕對會下令斬立決的，這事太嚴(yán)重了。

“那幾個，空長了一副好皮囊，一點兒花魁儀態(tài)都沒有，歌舞都不通，更別說其他了。他們能是那花魁嗎？”

軍市令猛地灌了口酒。

“就再沒找了？聽說戰(zhàn)死的殷王的二夫人還曾是秦宮中人，亂世之中，能有多少人磨磨唧唧地注意枕邊人是個啥來路？你沒有再找一下其他諸侯府中？”

韓翊得露一點蛛絲馬跡，免得將來軍市令心里膈應(yīng)，以后他們還有很多次打交道的機(jī)會，他還需要把他當(dāng)盾呢。但是，不能露得太明顯了。

軍市令沒有說話，咕咚咕咚地把酒囊喝了個底朝天，直喝得雙頰酡紅，而后霍地站了起來，頭也不回地走了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。

“他走了？受刺激了？這人以前挺溫和的，現(xiàn)在怎么這德行？”襄家子再沒了先前的溫潤如玉，像個受了委屈只想著馬上宣泄出來的婦人一樣。

韓翊看了他一眼，沒有起身，“前朝的寶藏，你真認(rèn)為落到了漢王手上？”

一看雙方的消長就明白了，這還用說嗎？襄家子有點看不起韓翊了。

“我明白了，多虧你的提醒，周家老瘋子，現(xiàn)在要去的是櫟陽和新鄭，把劉邦的王宮鬧上一鬧了。

他要是真鬧起來了，你說，漢王是把這筆賬算到你頭上還是他頭上呢？”

韓翊的話唬得襄家子臉色變了三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