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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范增一點都不繞彎子,直接問道,“老夫調查過,你的姚記,開店不過兩三年的時間,人氣與經(jīng)驗還有流動資金,都不足以與羊記抗衡,你是如何做到讓四海升平樓非你不可的?”
茍敬直接被驚出了一身冷汗,他不知道范增究竟調查到哪一步了,左右為難,只得道出了三四分的實情,
“小人那時苦于沒有銷路,資金周轉不靈,就通過四海升平樓掌柜的內人找到了他,把韓家的祖宅還有四十畝最好的田地送了出去,還給了他兩成的分潤,才促成了合作的?!?
范增笑容中有不滿,“就這些?聽說那樓里常年有個長盛不衰的花魁,說話比掌柜還管用,你沒把她奉承好,就不怕她讓你送出去的一切打了水漂?”
茍敬被問得滿頭大汗。如果一定要他說實話的話,四海升平樓那里,都是小柒他們打點好的,具體怎么打點的,他也不知道。只是這謊言一旦說出了口,得有一百個謊言來彌補,面對范增這種級數(shù)的對手,即便狡猾如狐貍的他也覺得吃力。
“亞父說的那花魁是真娘。四海的掌柜說其他的都由他來擺平,那真娘就真的從來沒找過小的錯處。姚記每次有好的進來,都小的在給掌柜娘子備一份的時候,總也少不了真娘的?!比斡伤麞|南西北風吹來,茍敬我的鞠就是不落地,看你亞父怎么去查,最后小柒他們都會擺平的。
門外的韓翊心里暗罵一聲“老狐貍”。他一聽就知道茍敬在撒謊,四海升平樓的掌柜與韓家是姑表親,雖不常往來,與韓家也是同氣連枝的關系,比起茍敬那三瓜兩棗的好處,與整個韓氏家族為善才是頂重要的。不過范增想聽的,好像是真娘的下落。
“那次真娘離開洛陽后你有沒有再見過她?”范增終于繞到了正題上。
這也是茍敬最求之不得的,
“沒?!?
“那她身邊的貼身婢女呢?”范增單刀直入。
“沒。不過聽說不知怎么的,給淪落到風塵里了。不過小人從不進不入流的地界?!逼埦赐约耗樕腺N金,聽得韓翊只想嘔。
問到這一步,范增算是比較滿意了,那個曾經(jīng)的婢女,也算是一條線索。
“有沒有再見過鈴兒?”范增立馬追問。
茍敬心里一驚,旋即平靜下來,詫異莫名,“聽說他與韓翊相好,也許韓翊知道她的去處。”
把韓翊拉入局了后,他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,
“不過小的還聽說,有人在新鄭一帶見過她。他倆都是無名之輩,小的就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了。”
這茍敬撒起謊來都不帶眨眼的,韓翊在心里問候了他祖孫十八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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