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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懷瑾坐在一旁,眉頭微蹙,看著她從書柜中取出那本書。
蘇杳執(zhí)起狼毫,筆尖蘸墨,開始在宣紙上書寫。她的簪花小楷如行云流水,字跡清秀婉約。
陸懷瑾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她。見她如此認(rèn)真,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煩躁,伸手一把按住她的筆,力道不輕不重,卻足以讓她停下。
蘇杳的手腕被他扣住,身子被他輕輕一扯,整個(gè)人便跌進(jìn)了他的懷里。
“不是你讓我抄的嗎?”蘇杳抬眸,“如今我抄了,你阻止我做甚?”
陸懷瑾低頭看著她,眸色深沉:“你發(fā)什么脾氣?”
“我沒發(fā)脾氣?!碧K杳別過頭。
“你是怪我這些日子沒來看你?”陸懷瑾的聲音依舊冷淡,卻隱隱帶著試探。
蘇杳沒有回答,只是從他手中掙脫,重新拿起狼毫,繼續(xù)抄寫。
陸懷瑾的性子很冷,冷眼看著她倔強(qiáng)地繼續(xù)書寫,喜怒不形于色。不熟悉的外人會覺得他這人溫婉還脾氣。
“我送你的東西,可喜歡?”他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,帶著壓迫感。
蘇杳的手微微一顫,筆尖的墨汁滴落在宣紙上,瞬間暈開一團(tuán)墨漬。
她皺了皺眉,將那張紙揉成一團(tuán),丟在一旁。
重新鋪開一張紙,她再次提筆,然而墨汁又一次滴落,紙上的字跡再次被毀。
她索性擱下筆,不再繼續(xù)。
陸懷瑾見狀,嗤笑一聲,戲謔開口:“寫完了?”
蘇杳抬眸,冷冷地睨了他一眼,聲音淡淡:“手累了,等會兒再寫?!?
“你還沒回答我,”陸懷瑾的聲音低沉而緩慢,“喜歡不喜歡我送你的金鈴鐺?”
果然是他送的!
蘇杳心中冷笑,面上卻依舊平靜。她抬眸直視他,聲音清冷:“不喜歡?!?
陸懷瑾聞言,眉梢微挑,漫不經(jīng)心:“那我明日讓人給你重新打造一條銀的。”
金的變銀的,他還真是大方。
她抬眸直視他,聲音清冷:“陸懷瑾。”
“嗯?”他應(yīng)了一聲,目光依舊落在她臉上。
“我是你的寵物嗎?”蘇杳的眸子中壓抑著情緒。。
陸懷瑾聞言,眸色一沉,聲音冷冽:“做寵物不好嗎?好吃好住,被人哄著?!?
夏蟲不可語冰,多說無益,蘇杳撇了撇嘴,聲音淡淡:“我知道了?!?
陸懷瑾一把拉過人,抱到了腿上。
蘇杳不情不愿地去拜開他搭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手。
掙扎間,腳上的鈴鐺叮咚作響。
若是說昨日蘇杳的主動(dòng),是他無法抗拒的毒,那此刻的抗拒,又是調(diào)動(dòng)他血性的藥。
一雙濃密的長睫之下,是沾染欲色的眸。
她還未說出口的話全被揉碎。
深深淺淺河中水,浮浮沉沉世間人。
…
蘇杳醒來,陸懷瑾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。
衣冠楚楚,儀表堂堂,似高嶺之花,不可染指半分。好像剛才將他出拆骨入腹之人不是他似的。
他見她睜了眼,此刻漂亮的臉上是情欲還未退散的羞澀。
他溫柔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吻,蘇杳眉頭擰了起來,顯然并不樂意這樣的親昵。陸懷瑾也不惱,修長有力的手指強(qiáng)勢地?fù)伍_她的指縫,與她十指相扣。
蘇杳知道此刻不該惹怒她的,索性不去理他,閉上眼睛,便睡著了。
日上三竿,春桃推門進(jìn)來,見蘇杳已經(jīng)醒了,開口道,“姑娘,今日還喝那藥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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