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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杳揮手屏退素雪、翠羽兩個(gè)小丫鬟。

等屋里只剩下春桃后，蘇杳親自將披風(fēng)取下。

春桃拉住蘇杳：“姨娘，你要出去？你不是交給長風(fēng)去做這些了嗎?。块L風(fēng)哥辦事穩(wěn)妥，您出去太危險(xiǎn)！”

蘇杳心中忐忑不安，竹若受傷，陸懷瑾不回宮，她心里突然沒了底氣，莫非陸懷瑾在抓捕蘇家的人。

她靠近春桃的耳畔：“春桃，這件事是我蘇家的家事，我不能做事不管。我得親自去與竹若見上一面。我只信得過你，你可愿與我一塊去？”

春桃捏緊裙擺，內(nèi)心掙扎，最終還是點(diǎn)頭。

夜深人靜，主仆二人悄然從角門溜出去，長風(fēng)已經(jīng)在馬車上等候了。

“蘇姨娘，你慢些，人已經(jīng)安頓好了?！?

長風(fēng)扶她上車，車轅積雪簌簌掉落。

“多謝?！?

馬車搖搖晃晃，蘇杳這一路上心事重重。春桃握緊她的手，“姨娘，別怕。很快就到了。”

車窗外雪幕沉沉，唯有燈籠微光在飛雪中明明滅滅。

城西別院的燈籠昏黃搖曳，長風(fēng)推開東廂房房門。

“就是這間。”

說著長風(fēng)打開了房門，里面的男子猛地支起上身，手按向枕下的匕首，警惕地看向門口。

見來人是蘇杳，他嘶啞著嗓音，道：“三姑娘！”

蘇杳疾步上前，“竹若，你怎么會(huì)受傷的？可是出了什么事！”

竹若看向長風(fēng)，長風(fēng)道：“我去門口守著，你們慢慢聊?！?

說罷帶上門，靴底的積雪在廊下拓出兩道濕痕。

春桃將暖爐往榻邊推了推，輕聲道：“姨娘放心說話，奴婢也去門外守著?！?

門軸輕響過后，室內(nèi)只剩下燭火噼啪聲與竹若粗重的喘息。

竹若開口：“嶺南出事了。”

“什么？那我爹爹呢？還有大哥哥如何了？”

竹若搖頭，“老爺生死未卜，大公子也不知所蹤?！?

這句話如重錘砸在蘇杳心口，她一下子沒了力氣，“是誰干的？”

竹若望著她煞白的面容，咬牙繼續(xù)道：“應(yīng)該是朝廷里的人，老爺和大公子在嶺南向來是本本分分的?！?

“那日他們被安排去看守草料場。卻在半夜里莫名生了一場大火，那火足足燒了一天一夜，天亮了，那火才滅了。怕是……兇多吉少啊。”

蘇杳的眼淚從臉頰滑落，那是她至親之人，是這個(gè)世上她唯一的親人了。

“竹若，你怎么會(huì)受傷的？是誰要?dú)⒛悖俊?

竹若道：“我不知道。今日我在茶館，剛收到嶺南的信，信還未讀完，突然四個(gè)蒙面人向我襲來?！?

“你現(xiàn)在怎么樣？”

“剛才有大夫來給我上了金瘡藥，已經(jīng)好多了。三姑娘，小人冒死來找你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與你商量。”

蘇杳臉色蒼白，看向他。

窗外雪粒子撲簌簌砸著窗紙，驚得她心底也是一顫。

竹若剛要開口，又是一陣咳嗽。蘇杳遞上自己的帕子，竹若接過掩住唇間，卻溢出了血沫。

蘇杳見狀，心中一緊。

竹若虛弱道：“我不能再留在京中了，這些時(shí)日，我什么沒查到消息。如今嶺南變故蹊蹺，我必須回去查明真相。三姑娘，你可愿與我一同回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