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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亭送走了石太醫(yī)，回到屋子里，看到陸懷瑾的面色陰沉。

“大人，人已經(jīng)送走了。這是石太醫(yī)新配的藥膏。”

陸懷瑾抿著唇，不發(fā)一言。

“所以這幾日蘇姨娘是裝病嗎？白芙怎么也沒來稟報(bào)一聲?！遍L亭道。

陸懷瑾倒是覺得頗為有趣，如今蘇杳也算是學(xué)聰明了一些，即便是自己院子里的人，也都防著了些。

不過這也難怪她會如此做，她也不知道究竟誰會在她的藥里動(dòng)手腳，或許就是院里的丫鬟。

“大人，可要將院子里的下人都查一遍？”

“不用?！标憫谚氖种篙p叩桌面，發(fā)出悶響聲。

“我已經(jīng)猜到是何人所為?！?

長亭一愣，但是也不難猜出，這陸府里面要?dú)K杳容貌的，也只有梧桐苑那位了。

“今日那個(gè)姓王的太醫(yī)怎么回事？”

“屬下已經(jīng)查到，王院判的公子在西城賭坊欠債三千兩，這筆賭賬正是記在沈家的頭上?！?

陸懷瑾冷笑一聲：“又是個(gè)被銀錢勾住脖子的蠢貨?！?

“屬下這就去太醫(yī)院拿人！”

“急什么？”

陸懷瑾抬手止住他，目光掃過窗外沉沉夜色。

“不必打草驚蛇。把他今日擬的藥單，都按原方換掉?！?

長亭一愣，隨即明白主子深意。

陸懷瑾：“冀州那里查的如何？”

“果然不出大人所料，沈家這幾年的事可不少。沈如海的庶子沈明軒年初硬搶了一女子叫月娥，那女子不甘受辱后，投湖自盡。當(dāng)?shù)乜h衙受沈家指使，將命案偽作失足落水?！?

“證據(jù)呢？”陸懷瑾的手勾了勾。

“已將月娥家人安置在安全處所?！?

“很好。把這樁案子給我捅出去。三日之內(nèi)，我要全京城都知道，冀州知府是如何草菅人命的?！?

“屬下明白。”

*

兩日后，沈青青對著菱花鏡描眉的手驟然頓住。

她沒有等來蘇杳毀容的消息，卻等來了沈夫要離京。

沈母特意來見她一面，這位素來保養(yǎng)得宜的貴婦人眼下青黑。

她雖然什么也沒說，但是沈青青隱約感覺定是冀州那里出了事。

“青青，沈家若是出事，你得多求求你的夫君，他是當(dāng)朝首輔，他若是想幫忙壓下御史的折子，這件事就能被壓下去?！?

“母親，你告訴我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？”

“具體我也不清楚，只是你那庶兄闖了禍，你爹也只有這一個(gè)兒子，總得回去堵窟窿，給他善后。可我瞧你爹的面色不好，怕是這件事不好辦?！?

“沈明軒這個(gè)蠢貨！”

“你與沈家是一脈的，沈家好，你也好，沈家若是倒臺，你的夫君也不會把你放眼里。你可明白？”

“母親，你別擔(dān)心，沈家倒不了的，我們還有太后娘娘呢。”

“但愿如此。不說了，我們馬上要啟程了。這個(gè)你拿著，我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(shí)候來京城了?！?

沈青青打開盒子，看到一枚玉佩。

“母親，我這里不缺好東西的?！?

“傻丫頭，這不是給你的?！?

“不是給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