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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青盯著鏡中自己發(fā)亮的眼睛，忽然笑了。

“嬤嬤這主意真是妙！得給他們多創(chuàng)造些‘獨處’的機(jī)會！”

桂嬤嬤替她將碎發(fā)攏到耳后：“夫人可有計較？”

沈青青道：“我想起來了，城南瓦肆過幾日有專門從江南來的有戲班子，母親最愛聽昆曲，我只需借著孝敬大夫人的由頭，邀全家去瓦肆聽?wèi)颉?

話音未落，桂嬤嬤已心領(lǐng)神會地接口：“到時候……讓那位小公子坐得離蘇姨娘近些，再設(shè)法支開左右丫鬟……”

“對！”

沈青青拍案，“瓦肆里鬧哄哄的，正是打掩護(hù)的好地方！最好找機(jī)會，讓他們孤男寡女湊在一處，哪怕只是說幾句話，我也能捏造成私會！”

沈青青望著銅鏡中自己因興奮而漲紅的臉，笑意直達(dá)眼底。

*

翌日傾城，蘇杳醒來發(fā)現(xiàn)陸懷瑾的位置是一片冰涼。

雖然她知道他昨日八成會宿在墨香居，可此刻心里還是有一陣失落。

她坐起身子，長嘆一口氣。

春桃打著熱水進(jìn)屋，“姨娘醒了嗎？奴婢伺候您起身吧。李嬤嬤來請，說大夫人在慈安院等著呢。”

蘇杳系腰帶的手頓了頓，隨即點點頭。

蘇杳邁進(jìn)慈安院，上首陸母慢條斯理剝著荔枝，沈青青垂手立在一旁。

而窗邊那個身影，讓她指尖猛地攥緊了袖口。

她低著眼皮，假裝沒有看到。

“阿杳來了，快坐下，陪我說說話?！标懩复认榈卣泻羲渥?。

沈青青嘴角噙著那抹似有若無的笑。

陸母溫和地問道：“阿杳可喜歡看戲？”

“喜歡的，我母親喜歡看戲，所以從前，我陪著也看了一些的。”

“那正好，青青說城南那邊有南方來的戲班子，演的都是南方特色的戲，提議明日大伙兒一塊去看。”

“看戲？”

蘇杳下意識抬頭，卻撞進(jìn)一雙望過來的眼睛里。

陸初堯不知何時轉(zhuǎn)了身，眼神像結(jié)了層薄冰，可深處卻有什么東西碎開了一瞬。

他喉結(jié)狠狠滾了滾，她也像被針扎似的低下頭。

這些小小的舉動，卻被沈青青捕捉，她的笑更有深意。

“那就這么定了，我這就差人去訂座，聽說那戲班的頭排座兒緊俏得很。”沈青青捻著帕子笑得眉眼彎彎。

陸母將剝好的荔枝遞過來：“聽說你父親前日進(jìn)京了，不如邀請親家公一塊兒去吧?！?

“今晚父親便要過府，到時候我與他說。不過近日朝堂上好像挺忙的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空。”

陸母微微一愣，“這么說來，那懷瑾這幾日也忙得緊？”

她看向蘇杳，蘇杳還未說話，沈青青搶了話頭，“可不是嘛！昨夜我去墨香居送參湯，見他案頭折子堆得比人還高！”

“阿杳？”陸母繞過沈青青的話，徑直看向她。

“懷瑾這幾日……宿在書房？”

蘇杳蘇杳捏著茶盞的指尖泛白，她輕聲應(yīng)道：“嗯?！?